女人的沉默让他心头火烧得更旺。

“说话！”

沈星辰终于有了反应，长黑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微微抬眼间，她轻笑了一声：“那司少又为什么来呢？专程来救我吗？”

司郁寒瞳孔微收，怒意也交织得更旺。

驾驶座上的张续闻言也缩了缩脖子，心头也冒出了同样的疑惑。

其实司少在五楼检查完了就可以回家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司少会让他把轮椅推去了二楼的妇产科。

还这么巧目睹了这事......

“你这是在质问我？”

司郁寒眯眸，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哪儿敢质问司少？”

沈星辰轻呵了一声：“司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跟别人解释什么吗？你今天不想结这个婚，放出消息就装起了残疾。哪天心情好了，又可以恢复正常。”

“我又哪里能跟司少比？就像司少说的，我就是为了钱嫁过来的。为了钱，今天就是让我嫁一个糟老头子我都愿意。”

“——沈星辰！”

司郁寒怒喝了一声。

她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让他莫名的生气。

沈星辰也收了声，只是眼眶已忍不住泛起了红。

司郁寒沉着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不就是想顺利的打个胎，说得这么委屈。”

“张续，往最近的医院开！哪家可以做人流，就去哪家！”

“是，司少。”

沈星辰的眼眸却止不住颤抖。

原本堆积在眼眶里的雾气也汇集在一块，变成水珠滚了下来。

“怎么？不谢谢我？”

看着她的泪水，司郁寒残忍的勾起唇角。

“当然......谢谢司少。”

沈星辰扬起红唇，带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也好，也好。

只要能治好母亲的病，无论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深吸一口气后，沈星辰抹了眼泪，靠着车窗便合上了眼。

也许是太过疲惫，不过一会，沈星辰便已经入了睡。

司郁寒侧目看着这张面带残泪的小脸，面上的戾气却渐渐缓和下来。

其实如果单看她的脸，面容干净，眉眼清秀脱俗，甚至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人。

“妈......”

女人忽然呢喃了一声。

那声音轻而短促，却像棉花糖一样，轻轻打在了他心里。

他记得，她说她母亲重病，不久于人世。

司郁寒黑眸微收，忽然低声开口：“回去。”

“啊？司少，咱们回哪儿？”

“司家。”

张续呆了一呆，这不是要开去医院给沈小姐打胎吗？

“人流的事她自己安排。”

司郁寒已收回视线，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要让她耽误我的时间。”

沈星辰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阳光慵懒地散在她面上，她几分恍惚地望着窗外。

现在......她已经没了孩子了吗？

有一个小生命，已经从她身体里流逝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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