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这事当真是你做的？”老太太声音慵懒，这一句问得随意，就像问你今天吃没吃东西一样不以为然。

伊宁浑身一抖，赶紧跪到了地上，连连求饶：“祖母饶命，宁霜不是有意的，她要打我，我...我怕......”

老太太听闻薛氏告状的时候还以为宁霜真的改性子了，可谁知就来了这么一出。

薛氏更是傻眼了，她之前见到的宁霜分明就是张扬跋扈的模样，怎么一下就怯了呢？

“宁霜！老太太跟前休要耍什么花样，你以为做出一副怯弱的样子就能蒙混过关么？”薛氏不想让老太太觉得她在糊弄人，连忙吼道。

可是她越吼，伊宁就越是惧怕，那瑟瑟发抖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老太太就这么看着，却还没有妄下定论，她问那受伤的老嬷嬷：“方才当真是宁霜把你打伤的？”

老嬷嬷忍着疼，断断续续的道：“是，奴婢...奴婢跟着二夫人一道进来，结果却见三小姐拎着板凳就朝我砸了过来。至于三小姐所说的要打她，那都是胡扯，二夫人宅心仁厚，不可能会动她。”

宅心仁厚？

伊宁差点笑了出来，薛氏若是宅心仁厚，那整个宁府的人都是菩萨了。

老太太听罢了又看向伊宁：“宁霜，换你来说。”

伊宁抬头看了看薛氏，又看了看老太太，皆是惧怕的神色，连忙将头又低了下去：“我...嫡母...没打我......”

薛氏对宁霜怎么样，根本不用她自己承认，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下人，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老太太可是宁家从前的主母，这点小事情会不清楚么？

若是伊宁一味把罪过往薛氏那里推，反倒显得目的不纯，她就反其道而行之，怯弱的承认薛氏没有打她。

屋子里静悄悄的，老太太一声叹息：“薛氏...”

薛氏连忙回应：“儿媳在。”

“我记得你刚进宁家大门的时候，我曾嘱咐过你，作为宁家的媳妇除了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之外，还得有肚量。宁霜的生母去世已经十多年了，二爷如今也早都忘了那女人，你何必再为难宁霜？”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心平气和，就像跟薛氏话家常一样。

可薛氏听了却很不舒服，分明就是伊宁张扬跋扈不听她的话，怎么现在反倒变成她没有容人的肚量了？

薛氏心里那个委屈：“母亲说这话不是气我么？当初儿媳嫁过来之前哪里知道二爷还有个位宠妾，哪里知道这妾室还给二爷生了孩子，若是早知道.....”

砰！

她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神色一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若是早知道，你便不嫁了？”

薛氏知道说错话了，赶紧从座上起身，跪在老太太跟前：“母亲恕罪，都是儿媳口无遮拦，儿媳不敢了。”

薛氏怎能不委屈呢？当初宁家求娶的时候一直瞒着二爷有孩子的事情，她嫁过去就让薛家成了笑柄，姑娘才嫁过去就当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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