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花了不少的钱吧？”韩兆刚一进病房，柳然第一句就是问住院的费用，这次住院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好好养病，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管瓶底子借了点，一会他就送过来。”韩兆尽可能的安慰着，伸手想要帮柳然盖好被子，谁知道柳然畏惧的缩了缩身子，眼神充满了一丝惊恐。

那一刻，韩兆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隐隐作痛，这是柳然本能的自我防御，韩兆的暴力早已经像是一粒种子扎根在她心里。

“好好休息，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阿兆！”

柳然拉住了韩兆的手，却又片刻松开了。

“医生说我这次伤了肌理，很难有孩子了。”

“那我们就不要孩子，只要我们两个好好的，即使没有孩子也是幸福的，如果你喜欢孩子那就等过几年医学发达了我们再要，或者领养一个，如果你不喜欢孩子，我们就一辈子不要，只要你喜欢，我都依你。”

“可是……”

“不要再说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现在的韩兆已经不是以前的韩兆了，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韩兆的这番话倒是给了病中的柳然一番慰藉，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孩子仿佛就是一个导火索，无时无刻不存在柳然的心里，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算什么女人啊，即使韩兆不在乎了，她心里仍然过不去这道坎。

过了半个小时，瓶底子送来了500块钱，交了医药费就剩了不到200，瓶底子见韩兆的样子，也说不着急还，可是韩兆总觉得是时候搞点挣钱的路子了。

“兆哥，来一颗？”瓶底子掏出一盒硬包红梅，90年代红梅烟是大众烟草，价格低，好抽，后来烟草更新迭代，慢慢的也就快绝版了。

“瓶底子，你家是不是有辆倒骑驴？”韩兆嘴里叼着烟，蹲在医院楼梯的一角，若有所思。

“呵！那个倒骑驴可有年头了，是我爷之前收破烂留下来的，都上锈了，根本蹬不动了。”

“借我用几天。”

“你要是能骑的动你就推去吧，都快三四年没人动了，不过你好好的要倒骑驴干什么？”瓶底子他爷爷之前就靠着收破烂养家糊口，把四个儿子养大成人了，几年前老人家去世了，倒骑驴就闲置了。

“继承你爷爷的衣钵！”

“收破烂啊？”瓶底子一惊，这年纪轻轻都有手有脚的干点体力活也不少挣，收破烂能挣几个钱啊。

“说文明点那叫废品回收，咋的，你还瞧不起你爷爷吃饭的铁饭碗啊！”

“也不是，前几天我工友给我来消息了，说煤矿上缺人让我去，实在不行咱俩一块，挣得也不少。”

小伙子还是年轻，走的弯路太少。

“你以为干煤矿是什么好工作啊，时间长了，都会得肺子病，还不如收破烂来的划算，听我的，趁早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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