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谁都没再说一句话，背对背地抢着自己怀里的被子，中间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我想，对他来说，那是个再也挤不进人的位置。而对我来说，那位置里早已住下了一个赶不走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有睡意。但霍天祈起身的动作饶是刻意了小心，却还是惊动了我沉不上的双眼。

他披了外套，离开卧室，到天台上去抽烟。

书上说，男人求偶的时候最机敏最警觉。等射完之后，多半就连智商都一并she了出去。以至于我这么近距离地跟着他，他都没有发现。

月光皎皎，星灿如辉。我看到他左右手上各有一盏光，今夜亮得比星驰月。

左手是近乎燃尽的香烟，右手是一枚闪亮的钻戒。

那是他当年想要对云梦涵求婚时买的，我亲自陪他挑选。

我不知道他一直戴在身上，这么多年，丫的怎么没给小偷扒去啊？

“咳咳。”我轻轻发出声音。

“小鱼？你怎么醒了？”

“看你不在，点灯找找桌头有没有留下钱咯。”我把玩笑开得很轻松。

“喂！”霍天祈拉下脸瞪我，“我可没把你怎么样好么？”

“不管，只要降落了就算钟。”

“安小鱼，看你这一张老1鸨脸！”霍天祈抬起拳头，作势要挥我。然而指缝间亮晶晶的碳元素顿时尴尬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的气氛。

“这个......”霍天祈牵了下唇角笑笑，“我拿出来看看，等过几天，也给你订制一个——我都快忘了钻戒是什么样的了，是买裸钻镶嵌比较好，还是直接订品牌的？”

我笑笑：“你便是把这个送我我也无所谓。一切从简，不必浪费。”

“不是，你真的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真的！这个戒指已经没有用了，我——”

一道美好的抛物线像流星一样划过夜幕，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霍天祈把钻戒扔了出去！

“喂！你！”

“小鱼，我既然决定要跟你结婚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霍天祈上前一步捧住了我的脸，一字一顿地像在念年终总结。

我盯着他的眼睛，同样也是一字一顿地说：“霍天祈，首先你刚刚的表现就已经很让我受委屈了。其次——”

“喂！”霍天祈板起脸孔，“那只是个意外好不好！我都解释了是因为我太久没那个，才......才擦1枪走1火。你应该庆幸，说明这些年我都很洁身自好的！”

我苦笑，一个云梦涵难道还不足够？我该因为他没有乱搞自暴自弃，而感到庆幸和踏实么？

“其次，”我瞪了他一眼，“你的烟烧到我头发了。”

“啊！”霍天祈放开我的脸颊，同时甩掉了指缝里夹着的烟蒂。同样的闪光，同样的弧度，我眼看着他脸上那稍纵即逝的惜然。我知道，那是心如刀绞的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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