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瘦又小，脸和头发泛黄，村子里的小孩儿觉得我黄头发是个怪物，也不和我一起玩。

那时候一直不懂为什么他们都不和我玩。我就算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但依旧是干净的，头发我自己梳的整整齐齐的，我并不比他们差。

后来我搞不懂他们，我也就不想了。日子就这么过着。

直到入冬，母亲终于怀上了二胎。

父亲花了好几百，给医生包了个大红包。去查了母亲肚子中孩子的性别，是个男孩。

他很高兴，自从知道是个男孩，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喜气。

可有个问题，他们已经有了我，生二胎是要罚款的，要罚好几万。他们是拿不出来这个钱的。于是，父亲破天荒的对我有了笑脸。

我很慌，他从来没对我笑过。从来都只是打骂我，用棍子打得我皮开肉绽。就让我自生自灭。

他叫着我的名字：“梦梦啊！你过来。过来！”我不想过去，可我怕他打我。

就怯生生的挪着小碎步走到了他面前，望着他。

“爸，什么事啊？我活都干完了。”

“你待会儿河坝去村口的河边抓鱼去，你妈怀了弟弟，要补补身子，今天特别允许你。上桌吃饭。”

我眼睛散发出惊人的光。他说他允许2我上桌吃饭，是不是证明我以后也可以上桌吃饭，不用再躲在厨房里吃洋芋。

“好，我会去抓鱼的。”

02

到了傍晚。

我拿着锤子跑到村口的河边，使劲在冰面上砸，我不知道我砸了多久，终于砸出了一个小洞，刚好够我的手伸下去。

父亲不让我拿鱼竿和渔网，我只能用手去抓。

手被冻得通红，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我手上，早就生满了冻疮，也不差这几个。

我只要抓几条鱼，以后就可以上桌吃饭，我觉得很值得。

“鱼儿鱼儿，你快点过来吧。让我抓到你。”我喃喃道。

终于，我摸上来了几条！

大人手掌大的鱼开心的放在竹篓子里。

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在我看来，这是让我过上好点生活的机会。

到了家过后，我急急忙忙的。

把鱼篓子笼中的鱼弄给我父亲看，他只是撇了一眼。

对我道：“这么小的鱼。算了算了，反正也指望不上，把鱼放水缸里去吧！先养着，让你妈和你弟吃个新鲜的。”之字未提让我上桌吃饭的事。

他好像不记得了，我也不敢提。

只是沉默的去搬小板凳，我人没有水缸高，必须要有个垫脚的。

我把小凳子放在水缸的旁边，脚踩上去，掂着脚，费劲的往水缸里放着鱼。

这时我在水中看见了我爸的倒影，也没多想，继续放着鱼。

他突然伸手掐住我的后颈，把我的脸使劲往盛满水的水缸里摁，我拼命的挣扎，想挣脱他的束缚。

可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一个长期种田大人相比，我想哭，可我的整张脸都在水中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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