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言初回来时，看到长椅上低头垂泪的舒婳，心中也知道怎么回事，动动薄唇，小声劝道，“舒儿，母亲最疼爱澈儿，肯定会好好养育澈儿，你别难过了。我已求得母亲，往后每个月还是能让你去见澈儿一次。”

“一次？”舒婳含泪看着温言初，“我是澈儿生身母亲，一个月却只能见孩子一次？”

她笑了。

又哭了。

在舒家的时候，她想着既然是偶尔回舒家，有些事不去多想便是。

现在回到温家，她确实是因为温家庇佑，才有条活路。

可她一退再退，却还是没换来唯一的指望。

她静静地看着温言初，直到温言初的面颊慢慢涨红，或许一个月一次的见面，便是温言初最大的能力了。

“舒儿，你……”温言初试图解释，但他不善言辞，慌乱下更是说不清楚，“你……你别这样好吗？”

“好。”舒婳抬手擦了眼泪。

是啊，流泪有什么用？

没用的。

温言初就是这么个软脾气，她确实不该对他多期待。

其实王氏有句话说得挺对，自个儿不努力往上爬，还能指望谁来托着她往好处走呢？

舒婳起身走到水盆边上，掬起一捧凉水啪在脸上，顿时冷静不少，“三爷，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温言初张口欲言，但舒婳已经背过身去，没有要听他继续解释的意思。等他走出房门时，天边的晚霞正好落在他的脚下，明明是很温和的阳光，他却觉得异常刺眼。

而屋里的舒婳，那捧凉水，让她冷静不少。

“翠喜。”她唤了一声，等翠喜走到身边后，拿出一锭银子给翠喜，“拿着这个钱去打听一下，二哥儿被抱走前，都有谁去了惠安堂。”

“奴婢明白。”翠喜拿着银子出了海棠苑，惠安堂内里她进不去，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惠安堂那些洒扫粗使，还是会和她说上几句。

只是她还没到惠安堂，就瞧见大奶奶和二奶奶从对面走来，只好退到一旁，躬身等人经过。

“哟，这不是翠喜吗？”方氏停下步子，唇角勾着长长的笑意，“你这是要去惠安堂看二哥儿吧？”

翠喜心中咯噔一下，依旧低着头，道了声是。

方氏得意地看着翠喜，“那你就别去了，方才我们刚才惠安堂出来，因为二哥儿囔囔着要母亲，老夫人很是不高兴。说来你家主子也是有本事，才两日的功夫，就比上老夫人两年的悉心照顾了。你说是吧，二弟妹？”

被点到的曾氏，愣了下，抿唇点点头。

方氏嫌弃地收回目光，“好在我给老夫人提了个醒，孩子得自个养着才亲，不然两三岁的小孩，最容易被人哄骗了去。”

今日从海棠苑离开，方氏便去了惠安堂，她就是要舒婳知道，她才是温府掌事的。只有她痛快了，才会让舒婳好过一点。

翠喜捏紧了那锭银子，一直等到方氏走远，才折回海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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