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沅星皓痛得一声惨叫，“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你看你刚才那个蠢了吧唧又蔫了吧唧的反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真给我丢人。”

我没反驳，过了一会儿才轻轻说：“我知道。”

我知道自己刚才表现不好，可是表现再好有什么用？顶多气气文芊夏罢了。以前她被我气到的时候多了去了，今儿个我也不算输。

只是，我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我还爱乔杨吗？不见得。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我们都离开年少的自己很久很远了，只是，最甜的棉花糖是童年时大哭后吃过的那一颗，最美的彩虹是年少时和死党挤在屋檐下看过的那一道，最怀念的人是已经不可能的那一个——乔杨就是我的这种“不可能”。

他是我的遗憾，我的美好，我的怀念，我曾无限接近的“可能”和如今的“不可能”。

沅星皓送我回家，一路上我望着窗外，意兴阑珊的，但开门看到玄关处随意丢放的男鞋后，瞬间进入“战斗模式”。

因为，洛瑞行来了。

我怀疑洛瑞行是属狗的——我才进门，与他还隔了老远，他就皱眉道：“你吃火锅了？好臭。”

洛瑞行这人，活脱脱一21世纪的旧社会遗少，毛病多得不得了，其中一条就是挑食。葱姜蒜，香菜香菇香椿，所有气味大的食物都是他的死敌。他最讨厌的吃饭地儿是火锅店和麻辣香锅店，哦，韩国烤肉也不行，因为头发里、衣服纤维里，甚至皮肤纹路里，都会沾染上香辛料的气味，他会抓狂。

我怀疑口味清淡成洛瑞行这样的，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难道是关起门来数自己余额宝里的数字位数？不过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当面对洛瑞行的“怪癖”提出抗议。

他清淡，我就只能陪着他“清淡”，熊熊的“火锅之魂”，背着他燃烧就好了。

“等我十分钟……不，八分钟就好！”我飞快地冲进浴室，迅速洗白白，换了干净的连衣裙，又往脖子和手腕处喷了点香奈儿的COCO小姐。确定没有半点“火锅味”之后，我才去客厅见洛瑞行。

上次喝粥不欢而散，我还以为又要大半年看不到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此把我“甩”了也说不定。可没想才隔一个星期，洛瑞行就主动上门“接见”我，我有点受宠若惊。

“晚点有应酬？需要带女伴？素质高点那种？”洛瑞行一直不说话，窝在沙发里看一部好久之前拿过奥斯卡的二战题材电影，我只好率先发问。

要真有应酬，我得准备一下，毕竟要打扮得能见洛瑞行那些非富即贵的朋友们，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洛瑞行被我逗笑了：“你对自己的定位挺有意思，但是脑子不太好，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瞥一眼墙上的钟：哦，原来已经快9点了。这个时间点如果有应酬，应该是饭局刚结束，第二摊将开始，而通常那种第二摊，是不需要带女伴的。人家高档场所配备齐全得很，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带自己的女伴反而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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