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了那一出,钟夫人也不敢背负一个虐待宫中女官的罪名,只能依照孙靖帛的意思,从外面请了一个大夫,开了一些药。
“小姐!”木覃听到床上的响动,连忙惊喜的转头。
又小心翼翼的拿了两个枕头出来给她垫上,脸上说不出的心疼,“小姐总算醒了,姨奶奶打发翠缕来问了几次,都着急死了。”
“待会儿你打发人告诉母亲,说我已经大好了。”孙瑾姿连忙吩咐道,钱氏现在还是病躯,她怎么能让她为了自己整夜的担心。
“奴婢待会儿就去。”木覃连忙道。
“嗯!”孙瑾姿略微点了点头,又掀开自己的衣服。
原本莹润如玉的肌肤,青紫一片,身上的那些鞭痕,虽然已经没有了血迹,却依旧生疼。
她已经不去在意这些。
依稀记得,昨天昏迷之前,她明明见到了晋楚裴,后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可有什么事?”孙瑾姿连忙问道。
“奴婢正和木澜姐姐说了。”木覃眉飞色舞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描述一遍,什么六皇子亲自抱着她回来,三小姐争风吃醋,却被六皇子训斥了一顿,气得今天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木覃一贯都看不惯钟夫人和孙瑾梦耀武扬威的样子,难得有一个人替孙瑾姿出头,教训这个两个人,木覃心里舒服极了。
孙瑾姿的脸上却并无半分的喜悦。
晋楚裴抱着她,一路从祠堂到自己的闺房,原本,她是应该高兴的,隔了一世,再次相逢,怎么都会有一种难言的感慨。
可是,因为她,晋楚裴如此失态,这,真的好么?
只怕,经过了昨晚,孙瑾梦会恨不能掐死自己,而且,大皇子一向对自己虎视眈眈,晋楚裴平白无故又会惹了晋楚傲的嫉妒。
罢了,和钟夫人还有孙瑾梦的宣战,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孙瑾姿略微沉吟了片刻,也懒得多想一二了。
“小姐!“木澜端着早餐进来,看见孙瑾姿醒了,连忙小步走了过去,”奴婢刚刚从厨房那边端来的小米粥,您喝喝。”
“嗯!”孙瑾姿接过碗,虚弱的笑了。
懒懒的躺了这些天,孙瑾姿总算恢复了些许。
只是原本身子就不大好的钱氏,又担心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越发病的严重,听翠缕那几个小丫头说,前天晚上甚至还咳了一宿的血。
脉相虚浮,飘若无力,这不是好征兆。
孙瑾姿替昏睡中的钱氏把脉以后,眉头一直紧皱着。
话也没多说,带着木澜和木覃两个丫头,换了男装,径直赶往京城北郊的玄隐寺。
……
“你们几个,搭好粥棚,另外回王府再叫人搜集艾草,丹参,防风等草药,立刻运来。”疾风指挥着一些兵丁,忙得不可开交。
不远处的凉亭里,晋楚裴负手而立,脸色阴沉。
京城郊外突发时疫,太医束手无策,忙了小半个月也没能找到对症的方子,加上京兆尹救治不当,灾民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