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惊雷轰鸣,周明哲又踩上她另外一只手,碾碎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让她方才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黑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她坠落的瞬间就被迎起的浪花吞没,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舒吐了一口水,在刺骨的冰冷中恢复了意识,腿根部位突然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豁然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姿蹲在她身侧。
男人的手,在她腿根部位轻轻摩擦,粗粒感刺激的她本能的颤抖。
她迅速坐起来,蜷缩着双腿往后缩,与之拉开距离。并扯下被掀起的裙摆,将臀部那块栩栩如生的蝴蝶胎记盖住,眼眸抬起看向身侧的人。
男人短发滴着水,已经身形微动坐在凳子上了,他赤裸的上身沁着一层水珠,筋脉清晰的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腰腹间的水珠。
“命挺硬。”他声音很沉,言语间透着明显的疏离,随手丢给她一件衣服,便背过身去,似乎没打算再理她。
水雾蒙着宁舒的眼,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心有余悸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未着几物,满身狼狈,被海水泡过的肌肤显得更加苍白,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很是扎眼。
她一个激灵,抓着男人丢过来的黑色衬衫就往身上套,声音嘶哑,充满防备,“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周身隐没在暗影里,宁舒只能瞧见他隐约的轮廓,但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如有实质。
并且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刚转醒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抚摸她。
男人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声嘲讽,“不好意思,我挑食。”
宁舒一口气顶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正想说什么,房门忽然打开。
一闪而过的光芒刺眼,她眼睛不自觉的眯起,下意识的将衬衫套上,直到门又关了光线再次暗下来,她才看清楚进来了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后面跟着白大褂的医生。
“九爷,人醒了?”保镖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个遍,回头吩咐医生,“给她看看,九爷好心救了人,可别让她真死在九爷刚买的邮轮上,晦气。”
宁舒梗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被人救了。
医生给宁舒简单做了个检查,“这位小姐就是身寒体虚,在海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没有生命危险。”
‘九爷’一直在坐在暗影处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明灭相间的吸着,他抬了抬手保镖和医生又出去了。
不过是片刻间,宁舒就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对这个男人的尊敬,这个男人身份不凡。
“谢谢你救了我。”她诚恳道,抬手将衬衫扣子一颗颗系上,站起来时刚刚盖住那块胎记,细长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许是她身上那股重生后充满了恨意的气息太浓,狭窄的空间里他想忽略都难。
看了看小窗外汹涌的海面,他掐灭了手里的烟支,缓步朝她走过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