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摇摇欲坠的燕洵往前走，回头丢下一句。

“本公主自会去和长姐说明。”

“燕洵必须跟我走。”

燕洵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幽深如夜色的眸子蕴含的情绪我看不懂。

他衣衫单薄，布满血痕，在银装素裹的天地中是那么的显眼。

我将身上的墨狐披风脱下，穿在他的身上。

他枯瘦的手，哆哆嗦嗦，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腕。

干裂的嘴唇嗫嚅：“多谢公主。”

02

第二日，我到长姐的长乐宫去请罪。

长姐细眯起那双吊稍狐狸眼，手中猫乖巧地伏在她的膝上，身边围绕着几个皮相还不错的阴柔男子。

“长姐，燕洵我带走了。”

她哦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随手将膝上的猫推下去：“既然未央妹妹喜欢，那就给你了。”

“反正，我也玩腻了。”

她笑得随性，眸子盯着我百转千回。

“妹妹，他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如此单纯，莫被他骗了。”

这消息不知道怎么着就传到了燕洵的耳朵里，他一身的伤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齿的。

我以为他该是恨毒了我的长姐。

见我前来，他想下床被我拦住。

“多谢公主搭救，只是我无以为报。”

我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都支持你。”

燕洵脸色有些诧异，随后垂眸，看不见情绪。

“公主为何对我这般好，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质子罢了。”

我摇摇头，目光望着窗外梧桐。

“梧桐树上可栖凤凰，而你则为凤，只待时日。我知晓你不是一个无心无用之人，不必妄自菲薄。你只知道，我会帮你即可。”

“没有缘由？”他追问。

“若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爱慕于你。”

我此话一出，他的脸红得彻底。

03

世人都传我朝晖公主被敌国质子给迷得七荤八素。

赵国皇室本性淫乱。

所以这事，虽然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也没有让皇室颜面有所减损。

父皇母后未曾找我麻烦，毕竟姐姐的男宠更是数不甚数。

我带着燕洵出入宫廷，总会遇上长姐。

她骄纵任性，想要的得不到，总会拿着别的出气。

我经过的时候，长姐正扬起手中的长鞭，那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身边男宠的身上。他们面色潮红，冷汗涔涔，身上白色衣衫被血浸湿，却咬着唇不敢喊叫一声。

我拉着燕洵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唤住。

“哟，未央妹妹，看见长姐一声不吭就要走？”

“旁边那个不就是你刚要走的燕洵么。”

她轻笑，声音低低的，一双狐狸眼写满轻蔑。

“姐姐告诉妹妹一个秘密，其实燕洵世子承鞭刑时的闷哼声格外魅惑诱人呢。”

身边的燕洵目光低垂，身子蓦然绷紧，手握成拳。

我轻轻握住燕洵的手，淡淡回了句：“长姐，燕洵世子芝兰玉树，品貌上乘，实在不是你该羞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