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笑了,优雅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仲平,你变了,又没变,二十年前我爱上你,爱的就是你的直脾气,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圆滑。」
我静静听完她的废话,终于等到她切入正题,原来她是找我帮廖志涵打官司。
廖志涵就是当年那个老男人,前妻抛家弃子跟了他。
要是搁10年前,我一定血气方刚,摔了杯子就走,但是现在我已经是商人了,深知这世上没那么多值得恨的。
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暂时的利益。我也点了支烟,黄鹤楼,烟雾缭绕间跟前妻详谈此事。
廖志涵跟人合伙开了一家融资租赁公司,合伙人中的大股东利用融资租赁的名义从事高利贷业务,有涉黑嫌疑,被刑事拘留。
廖志涵是二股东,也被调查了,他现在急于和大股东的业务切分出来,单独经营他的融资租赁业务。
恰好我是本城有名的经济案律师,尤其在融资租赁及动产担保领域相当经验丰富。
「仲平,老廖不会吝啬律师费的,你要多少,开价就行。」
我预估了费用,按照正常价报高了百分之四十,前妻没犹豫多久就同意了,看来她过得真不错,不缺钱。
我就要告辞,她的手抚摸上我大腿,红唇里吐出酒气:「仲平,你不想我吗?」
我默了一会儿,问她:「你可想好了?」
她说:「不需要想,他早就跟我各玩各的了,看到你,我就心动了,仲平,我真的好想你……」
时隔二十多年,我又跟她重温旧梦。
那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声音没有以前娇软,有点太尖利,我不喜欢。
而且她肚子上的赘肉也遮不住了,松的松垮的垮,跟年轻时不可同日而语。
跟她在一起时,我脑子中闪过的竟然唐妩妩的模样,她披着我的衬衫,坐在我的车上,滴水的秀发落在上……
前妻一脸餍足,砸吧着嘴,问我什么时候再约。
我冷淡地回她:「再说吧。」
前妻脸色变得很难看,过了一会儿开始哭哭啼啼:「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余仲平,你嫌我老了是不是?」
看着她耷拉的眼袋,粉底挡不住的皱纹,我心里有点报仇后的得意。
当年她如何高傲难驯,如今轮到她求着我了。
「仲平,我不说别的了,你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总得帮帮我吧。」
这些年来女儿一直跟着我,跟她早已离了心,不认她做妈,她二婚后也没个孩子。
老廖那件事情如果我不能帮他办好,他无疑会倾家荡产,而前妻作为他现在的合法妻子,婚内财产都会被法院拿去做抵押。
到时候前妻一贫如洗,没有家庭没有积蓄,身边只剩个穷光蛋老男人。
我抚摸她枯糙的头发,安慰她说:「钱到位,一切都好办。」
3.
到底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我把前妻的委托很当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