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为了讨好王丞相，送给他一名扬州瘦马，扬州瘦马为贱籍，她的女儿不配拥有王姓。

王丞相做事谨慎，极少留下话柄，但这事不知道被谁探听了去，当今圣上本就对王氏心存忌惮，借机狠狠敲打了一番，因此我和我的生母被全府不喜。

我的那位生母本想靠着孩子，母凭子贵，结果是个女儿，难产气虚体弱导致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本想把我摔死，辛亏我的奶娘是个心地极好的人，硬生生从她手上将我夺下，才留了我一条性命。

我的那位生母不久后触怒了主母，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她发卖了，我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连问都没问一句，也是，那是他一生唯一的耻辱，我的存在就是提醒他犯了错。

因丞相不给我姓，奶娘就偷偷给我取了个小名，叫满满，她希望我可以圆满。

可我该怎么圆满，从小过的还不如府里的丫鬟，谁都可以欺负我，我吃着她们的剩菜剩饭，穿着她们不要的衣服，被关进柴房，被鞭子抽打。

奶娘心疼的抱住我，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我的伤口弄疼我：“满满，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疼的抽泣，勉强挤出笑：“我不疼，青姨别哭，满满不疼。”

我不想让青姨为我难过，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可她那么好的人我留不住。

03

“老爷，是她偷偷拿了大小姐的首饰去卖。”

青姨被捆住了手脚，嘴上被一团黑漆漆的抹布堵着，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在了丞相面前，她身上有好多血，透过衣服流在了厅堂前的台阶上，眼里满是绝望。

她的边上有一个灰色的包袱，里面露出了金灿灿的一角。

王丞相嫌恶的瞟了一眼，冰冷的不带一丝情绪：“丢到井里，背主的东西，留不得。”、

他甚至都没有听过解释。是了，一个没有用的低贱下人而已，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爹爹，她碰过的东西太脏，我不要了。”王华姝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包袱，她头带珠宝，华服加身，撒娇般地拉了拉王丞相的袖子。

他慈善地摸了摸王华姝的头，安抚道：“好好好，我儿本就娇贵，重新去买，你想要什么？爹爹都能给你”。

我哭着扑在他的的脚边：“爹爹，青姨不会偷东西的，一定是有误会，求求你，放了她吧，求求你了！”

他一脚把我踹到一边：“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爹，愣着干嘛，还不把她弄走！”

下人一边拉扯着我，一边把青姨往后门抬去，那边废弃的院子里有一口大井，里面死了好多人。

无论我怎么哭喊，青姨还是死了，死在这个吃人的府里，她都没来得及再叫我一声“满满”，她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有个好的结局。

青姨死后我病了一场，就在我以为我也会随着她离开的时候，恍惚间看见她就坐在我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