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我就知道你还在，之前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不见了……”

沉谦木然的眼里终于浮出喜悦之色，平静已久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明暖看他的眼神，波光粼粼，盛满了爱意，和三千年前他还看得到的时候一样，灼烧得心尖发烫。

华碧面上维持着笑容，趁着沉谦心智松弛不防，加点迷迭香，她才能施以幻术。

本来想的是唤醒他对自己的爱意，哪知被他看成了明暖！

死了倒还惦记上了？

华碧气得咬牙切齿，她才不会输给一个死人。

“沉谦，我不会离开你的，天大地大，我唯一想在的，就是有你的地方。”

这话听得沉谦身心熨帖，控制不住笑了起来，又极力忍住上扬的嘴角，不让她看出来，免得得意。

“记住你说过的。”

他攥住她的手，微微蹙眉。

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华碧一手勾住沉谦的脖子，踮起脚吻过去。

沉谦眉头越发皱紧，不知不觉松开她的手，这股气息不对……

感觉到自己衣襟又被拉扯开，他再也忍不住将面前的女子给推远。

“别碰我！”

沉谦挡着衣襟，眼里那一丝迷茫散去，跟着骤然清醒过来，幻境被打破，面前站着的是气急败坏的华碧。

不管他是否愿意，明暖都陪伴了他三千年，对她的味道早已熟悉到骨髓里。

“华碧，别闹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本君不会给你留脸面。”

就算在场没有其他人，华碧还是觉得难堪，怎么会这样？

仿佛一切从明暖死后就开始失控！

“沉谦，我们分开了三千年，我实在熬不下去了，为你而回来，你不也很高兴吗？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明暖还在的时候你都不在意……”

还事不过三，她也拉不下脸再来第三次主动。

肉都送嘴边了还不吃，他何时成了天界柳下惠？

明暖还在的时候……

沉谦的心口像是被这几个字给捶了几下，还在的时候当她不在，肆无忌惮和华碧亲密，当她真的不在了，反而碰不得华碧了。

脑子又开始混乱起来，可能就是因为明暖不在了，他用着她的眼睛，就做不到完全抛开她。

至少现在，不行。

“本君还需要时间……总之，我们先不要见了。”

“我给你时间平复，需要多久？”华碧不依不饶。

沉谦皱眉，只觉得不胜其扰，他很想发火，但一再告诫自己，这不是华碧的错，他没有资格冲她发火。

即墨上仙看够了戏，终于好心出来给兄弟解围了，踢了下脚下的石子弄出动静。

“我来得不是时候？没有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吧？”

沉谦从没这么高兴看到即墨，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如释重负。

“你怎么来了？”

“看来是不欢迎我，我马上走……”

即墨迅速转身，沉谦忙去拉他。

“谁说的？本君最欢迎的就是你！”

“华碧上仙的眼神有点可怕，好像要吃了我……”

华碧勉强扯出一丝笑，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不是刚来，躲在一边不知道看了多久，自己被拒绝的丢脸样子都被看去了。

“沉谦，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