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付钱。”

许棠芸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坐去另外一桌。

她从早上到现在，就只吃了陈瑜给的那个饼子，根本不顶饿。

偏偏解冻的羊肉就那么点，还分给严澈好些，生气！

“你坐过来，我有事与你说。”严澈开口。

许棠芸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屁股坐在凳子上没挪动的打算，“我身份低微，与大人同桌而食不合规矩。大人有什么话这样说就是，我听得见。”

“你听得见，我说着却费劲。”严澈还没有拿起碗筷，似乎是只要许棠芸不坐过去，他就不吃似的。

这严澈是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

非得跟她找不痛快？

见许棠芸没动，严澈又说一句，“莫不是你觉得与我同桌而食令你难以下咽？”

是啊，您猜得可真对！

许棠芸在心里翻白眼吐槽，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端起碗换了桌子，“你现在可以说了。”

严澈淡淡的看她一眼，开口：“昨日陈仵作回家之后就病了，今日一早让家里人抬着去了府衙请辞。”

陈老头当仵作几十年，验尸的本事是有的，就是为人太过固执，还是牛脾气。

昨天那样被许棠芸落了脸面，而且最后事实还证明当真是他自己验错了，受的打击不小，怎么琢磨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当夜就倒下发起了热，今晨病情刚稳定一点，就吵着要到府衙请辞。

他家里的人拗不过他，只能请了人抬着他去了府衙，当时闹的整个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了。

“府衙准了吗？”许棠芸皱眉。

“未准。”时间已晚，世家都讲究养生，严澈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但陈老丈确实年事已高，大理寺有意再聘请一位仵作，姜大人有意聘请你。”

“我？”许棠芸有些意外。

“你到中都不过四月有余，却帮着刑部和大理寺破了好几个大案，勘验的本事已经众人皆知，姜大人很赏识你。”

“你先前说的要跟我讲的就算这事？”

严澈淡淡点头，“姜大人有此意，但我希望你能拒绝。”

“毕竟我们现在都不希望再看见彼此，眼不见为净。”

“凭什么？”许棠芸冷笑，“这对于我而言可是公差，铁饭碗。你不高兴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拒绝。”

“不过我还是要谢严大人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明日一定准时到府衙报道！”

“严大人要是看我不顺眼，以后看到我最好自己把眼睛闭上！”

许棠芸冷笑着说完，重新换回之前的桌子，阴沉着眸色吃饭。

她竖着耳朵，等着严澈呛声。没想到严澈却什么都没再说，径自起身走了。

陈瑜匆忙放下饭钱，跟着离开。

严澈带着人离开，许棠芸阴沉着脸坐了一会儿，半晌后才道：“出来吧。”

一人穿着黑衣从黑暗中无声无息的走出来，躬身拱手行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