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岩说完大笑起来。他挤眉弄眼冲陆又又示意。
陆又又十分配合,两人一起笑了个人仰马翻。
大概紫衣男子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新的词语,一时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铁青着一张脸,手一挥命令那几个随从一起上。
那几人看了看李银,见他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于是作势挥刀冲了出去。
曾晓岩拉起陆又又的手往李银身边跑,边跑边喊:“来啊来啊!”
那几人跟着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只见李银背负双手周身寒气,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当中哪个壮了壮胆子,鼓起勇气往前冲了几步,最终‘——啊’地一声丢了刀一溜烟跑了。
剩下几个不成气候,相互之间对视一眼,也纷纷弃刀逃窜了。
眼见紫衣男子瞬间成了孤家寡人,曾晓岩和陆又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紫衣男子也没料到带来的随从如此丢人,一顿足,招呼身边剩下的两个小丫头:“走。”
“主人,这……”
“主人,发羽箭……”
“不必,我们走。”临走前,狠狠瞪了曾晓岩一眼:“后会有期!”
曾晓岩见紫衣男子转身要走,拍起巴掌唱了起来:“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唱的什么?”其中一个丫头收拾了主人的茶碗,追上问。
“那人是个疯子。”另一个丫头回。
紫衣男子一言不发,几人瞬间消失在树林子里。
经过这么一闹,曾晓岩突然喜欢上了阿岩这个身份,他拍打着自己的手脚给少年阿岩的身体鼓了鼓劲。
——这个年纪正应该是胡作非为的年纪。
陆又又牵着小女孩,几人回到茶亭,收拾了一片可以歇脚的干净地方。
那老翁自是十分感谢,连连作揖倒茶。
茶喝完,才知道老翁姓陈,小女孩是他孙女名唤红鹿。
陈翁的这个小茶亭,是几十里官道上仅存的一个茶亭。
许是一路上兵荒马乱,就算行朝逃到了海上,没了朝廷庇佑,路过的蒙鞑兵没有歇息之地,因此见着这一老一小也没有很为难。
今日紫衣男子一行人路过茶亭,本来喝茶歇息也相安无事。
好巧不巧,那紫衣男子喝着茶,突然说他掉了一个东西,一伙人便开始四处搜查,茶亭本来破朽,被几人一折腾,坍塌了大半,没搜出个所以然来,就吵吵要搜老翁和小女孩的身。
搜身,老翁自己倒还好,但他见那几个粗鄙随从动手动脚,怕伤了小女孩,因此护着,双方便争执起来。
陈翁说什么都不肯让那几个随从搜身,正僵持不下,李银就出现了。
“我这腿也不好,跑也跑不远,逃也不知往何处,就守着茶亭了。想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一老一小。”陈翁叹口气,“今日幸得恩公相救,我们爷俩才得以脱身。”
陈翁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