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我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
难道她当真了?
她不由分说,转身进屋,用力关上房门,但是没有关住她爸爸的声音。
我听到她爸爸的怒吼:“王八蛋,你再靠近我女儿,我就弄死你。”
接着我依稀听到吕芳香的低声哭泣。
“爸,没人会要我了。”吕芳香的声音穿透单薄的门板钻进我的耳朵。
“没事儿,闺女,咱们爷儿俩相依为命。”
我突然觉得对不起吕芳香,似乎辜负了她。没想到心情低落,导致肚子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不过转念一想,吕芳香现在只是迫切地需要关怀和安慰,需要依靠,并不需要结婚的对象。
即便需要对象,也不是我。
因为毫无感情基础啊。
思考着吕芳香的事情,我慢慢地回到了太平花苑。
而肚子上的痛越来越明显。
看来即便把黄金麻将扔了,伤口还是会在,痛苦甚至在递增!
这可咋办?
不会活活痛死吧?
......
爬楼梯时,我闻到楼层间一阵阵藕汤的香味袭来。
“谁家在煨汤啊,真香!”
自从毕业租住到太平花苑以来,一日三餐都随便对付,早上热干面或者面窝,中午晚上就在太平花苑或者医院附近的盒饭店搞上一顿。一顿十几块钱。
好久没尝到家常菜的滋味了。
擦口水时,竟然接到白姐的电话。
白姐说:“听到你回家的脚步声了。吃了没?没吃的话过来吃饭。煨了骨头汤。”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婉拒了,主要是肚子的伤口疼得受不了,如同熨斗在烫我一样。
“添双筷子罢了。来吧。”白姐热情道。
电话里听出她那边难得的安静,估计亲戚们都走了。
不知这汤是什么做的,闻了闻之后,居然不咋痛了。
而且我正饿得咕咕叫,也不讲客气,来到楼上。
白姐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倒也不把我当外人。
可怜身上衣正单?
今天的白姐应该不会再来仙人跳了吧?
不过我心里装着大脸猫,绝对得守身如玉。
白姐跟我盛了一碗骨头藕汤。
我尝了一口,鲜美无比。
骨头上的肉也好吃,不知是筒骨还是脊骨。
她转身给自己盛汤。
这时我看到她后背上有一块麻将大小的伤口。
刹那间,我惊得差点把汤碗扔出去了。
我望着她的伤口问:“白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姐穿起一件外套遮住了她的伤口。
“关你屁事!喝你的汤!”她突然怒吼道。
我瞬间懵了。
咋就发飙了啊?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精神压力大。失态了。”她转而道歉。
“没事,可以理解。”
我看着她的后背,不由得琢磨,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仙人跳,可能跟黄金麻将有关。
这个黄金麻将能够改变人的感觉判断,让人把痛苦当做快乐,还能让人把错的事情当成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