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四爷怒拍桌子,喝道:“如实招来,是谁指使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王大栓立马指着汤圆另一边的方向,激愤道:“就是陈季彦!他这个小白脸,想**主母,让小人与他唱出戏,我做贼,他做英雄!”
汤圆手一抖,她可没怀疑过陈季彦,被惊了一跳。
“夫人,这小白脸居心不良,他想学着戏文里的司马相如,想勾搭有钱的悄寡妇,你别上了他的套子!”王大栓神色愤慨,一脸的正义,张四爷阴了脸,冷冷道:“大胆!王大栓,你不识分寸,此事关于主母的清白名节,怎可让你这张臭嘴来说!”
“把他拉下去,打烂嘴巴。”
汤圆又一震,她以为张四爷会怀疑她与陈季彦有私情,想不到他会如此维护张家的颜面,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四爷是个晓得大是大非之人,会顾大局。
王大栓被打烂了嘴巴,这次是真的在四爷的严刑拷打下,拱了罪状,然后送入了县衙,等待判刑。
“用私刑好像是犯法的……”汤圆心有不安,按照现代的法律,不允许私设公堂严刑拷打逼供的。
“不会。”陈季彦淡淡的两个字回答了汤圆的顾虑。
“诶……真麻烦。”汤圆仰在美人靠上,扇着团扇,雪白的素绢就像一堆新雪,执着扇柄的手指轻薄白皙,她的皮肤很透明,阳光下有些虚浮,就像一个魂魄。
陈季彦看着这抹飘忽的人影,仿佛看到了终究在冬日里枯萎死去的青草,眼里有抹哀伤。
“王大栓的话,你还记得吧。”
汤圆愣了下:“嗯,怎么了?”
陈季彦走到她身边,摘下她头上的树桠,丢在了地上,刚才有只虫子爬在树叶上一下一下,就要掉在汤圆的头发上。
“夫人,万事顺心,季彦不是那样的人。”
汤圆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先生在对她表衷心,太突然了,虽然他是以前的汤圆的心上人,可那只是暗恋,人家连汤圆的样子都没见过,为什么对她好啊?
“王大栓的话也不是全是污蔑。”
“啊?”难道还有真话。
“一个长工再胆大包天,卑鄙无耻,也不至于蠢成那样,想要强占主母,为何不选隐蔽些的地方,偏生就要在主母的房间,还偏偏让我撞见。”
汤圆小小声道:“我看他也不是很聪明,而且或许真的凑巧呢?”
陈季彦在栏杆上扣着手指,说道:“想要知道真相,就要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要听他说语无伦次的话。”
“可他已经送衙门了,我们怎么再审问啊?”
“一个人要说谎,有时候不是全为了自己,王大栓已经做实了罪名,想要再拉我下水,除了私心报复,更多是受人驱使。”
汤圆双手攀着椅子,跳下了地,惊讶道:“真有主谋啊!”
夜里陈季彦让汤圆坐了一顶四人小轿,去了王大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