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又踹了徐婆子几脚,打的她嚎不出来,这才走到裴珩之跟前,“王爷,我跟这贼婆子无怨无仇,她却屡次污蔑灭黑,恨不得把我早点弄死,你该不会以为她跟我里应外合栽赃别人吧?”
裴珩之没说话,但他眼睛没瞎。
“她以为我快死了,居然连下毒都没藏着掖着,奈何阎王爷不收我。”谢沁将药纸包递给他,“王爷,我还是那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光明正大的来,我绝对眼都不眨,在背地里玩阴招算什么男人?”
周管家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驳斥道:“王妃休得妄言,王爷行得端坐得正,岂会使这等腌臜龌龊手段。”
谢沁不怕事大,冷笑着质问道:“毒是徐婆子下的,而她又是王爷的人,那你们说说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徐婆子垂死挣扎,“老奴没有下毒,只是这两天染了风寒,找大夫开的药而已,吃完药顺手放口袋而已。
是王妃看我不顺眼,故意栽赃陷害的。天地良心,老奴真的没有给王妃下药,如有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然而,瑟瑟发抖的身体出卖了她。
不知为何,裴珩之始终没有出声,但周身气息更为压迫。
看她如此不中用,林明玉站出来,“徐嬷嬷,你老实交道,到底是不是给王妃下药了?”
偏偏,慌乱的徐婆子没接收到她的暗示,拼命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明玉姑娘,我真的没有!”
将众人举止看在眼里,裴珩之伸手接过药包纸,“来人,查。”
林明玉眼中闪过震惊,珩哥哥是不相信她么?
衣袖之下的手,紧紧箍成拳头。
不,珩哥哥怎么会怀疑她呢?
很快,府医赶过来。
他闻了闻纸包的残留粉末,又验过碗里的粥水,神情凝重道:“王爷,是乌头碱。”
乌头碱是剧毒,中毒后口舌及四肢麻木,心律骤停胃肠出血,碗里的量足以毒死十几个人。
徐婆子瘫软在地,怎么会这样?明玉姑娘明明说验不出来的,即使宗人府来查也以为是王妃重伤不治。
出于求生本能,她下意识望向林明玉。
林明玉心中恼火,要不是徐婆子蠢钝如猪,将证据拱手送上,谢沁就是死于外伤感染。
只要人一死,宗人府走过场而已,王爷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他们即使验出来也没胆子捅出来。
偏偏人算不如天算,谢沁不但早有察觉,甚至将她逼到角落。
她真的是谢沁吗?
不,谢沁不但蠢还结巴,是个没主见的花痴废物,而眼前这位却逻辑缜密,嘴巴狠毒恶绝,不但看穿她的一切,而且还设计还击,难道她也是……
林明玉惊出身冷汗,眼中闪过噬骨杀气。
“徐嬷嬷,没想到你是居然是这种人。”林明玉满脸悔恨,痛心疾首道:“枉我对你一片信任,以为你能把王妃照顾周道,却不想你竟然狼子野心,居然敢下毒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