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知暗暗咂舌,四下扫了扫,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匕首上。
她拿起那柄刀柄金灿灿的匕首在红烛上烤了烤,又将喜酒撒在上面消了毒,才小心翼翼划开那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
“沈大牛”似乎是被她弄疼了,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很快就好了,忍忍,不逼出毒血的话,你小命可就没了。”
方知知轻声安抚着他,手上却没客气,稳稳摁住伤口两侧开始挤压毒血。
等到流出的血从黑色变得殷红,她才用白酒清洗了伤口,撕下沈大牛的衣袖帮他包扎妥当。
忙活完这些,方知知也累得够呛,和衣躺在沈大牛身侧睡去。
翌日一早,她还没有彻底清醒,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粗鄙的骂声。
“该死的小贱人!你居然敢勾搭野男人,害得老子的三两彩礼钱打水漂!”
房门被狠狠踹开,一个浑身酒味,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冲进房间,手中的木棒直接朝着方知知头上砸去!
“小贱人!老子非得好好给你个教训!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做及!”
他现下气急败坏,原本沈大牛托沈大壮送了三两彩礼钱过来娶了这个赔钱货,他也就有钱去翻本了。
结果沈大壮今天一大早居然过来将银子抢走了,还说她不守妇道勾搭野男人,这彩礼沈大牛不给了!
这老混蛋,不就是原主她爹方二狗?
方知知的眼神顿时转冷,劈手夺下朝她砸来的木棒,一脚踹向方二狗的胸口。
“你这种畜生,也配为人父?”
她掂着手中的木棒冷冷看向方二狗:“你不是已经将我卖掉了吗,现在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再不滚出去,我绝不会客气!”
方二狗被她踹了个趔趄,看向她的眼神惊怒又夹杂着不敢置信!
这个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臭傻子,居然敢反抗他了!?
“你疯了不成!老子是你爹!”
他眼神阴狠的等着方知知:“以为自己有了男人翅膀就硬了?!老子现在没了彩礼钱,要把你这小贱人带回去,也没人敢说嘴!”
他只当刚刚被方知知踢中是这傻子误打误撞,上前又想拉扯方知知,却没想到手腕直接死死捏住——
方知知轻描淡写一掰,他便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巨痛!
“啊!”
方二狗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上,那只手软绵绵的垂着,竟然是被这个逆女掰断了!
“你是我爹?你配吗?”
方知知将他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道:“从小到大,你可曾有过一分为人父的样子?”
“冬日里我在结了冰的河边给你一家洗衣服时,你怎么不说是我爹?剐我的心头血去救方敏敏时,怎不说是我爹?大雪天让我跪在门口,看你们一家吃香喝辣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我爹!”
想到原主那些年受的委屈,方知知一把掐住方二狗的脖领子,直接将他脑袋按在了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