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只是个孤儿,你以为,他凭什么进陆家的门?”
宋年年只觉得脸上似一条毒蛇划过。
一抬头,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嘶,”陆沉另一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用力到她几乎下巴脱臼,宋年年才松了口。
陆沉站起来,抱着鲜血淋漓的手指,居然笑了笑。
“宋年年,无论你怎样恨我,三天之后,你都只能依赖我了。”
眼神阴冷偏执,偏偏语气充满了柔情。
恨也好,爱也罢,他在意的似乎只有宋年年在身边而已。
门被关上。
陆沉为了惩罚她,连灯也关上了。
一片漆黑里,宋年年万分悔恨,没有早点考虑到陆沉会对小泽动手。
可她如何能想到,陆沉接这个孩子回家的目的就是挟制她呢?
想到小泽身上红色的伤痕,她茫然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痛楚不堪。
和陆沉已经撕破脸了,他毫无顾忌地逼她吃药,也没有再让她见小泽,无论她怎样祈求,陆雨柔在给她送饭时,都不肯透露半点小泽的消息。
反而对她露出欲言又止的、怜悯的目光。
陆沉回来时,就看到她蜷缩在床脚,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样子。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户,像在期盼等待着什么。
陆沉面色微暗,抱起她放在怀里,勾起一个笑容,“这几天我忙着平息事态,没来得及回来看你,年年,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宋年年捏紧手指,漠然地垂着眼睛。
陆沉微笑,拿起一碗粥喂她,宋年年正要推开,却听他道:“不吃东西,你怎么有力气出席晚宴?”
原来,已经三天了吗?
她抬起眼睛,木然张嘴,吃了下去,陆沉这才看见,她原本清澈的眼里都是红血丝,无比憔悴。
“没有顾决言,你就这么难过?”
陆沉忽然发了怒,松手,任由滚烫的粥碗掉在她身上,一言不发看着宋年年被烫得抽气。
......
车停在了一条铺着红毯的宽阔道路上,有侍者过来泊车。
下车前,陆沉把手机给她。
宋年年点开手机,小泽躺在枯草上,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气。
“小泽高烧三天,医生说再不救治,他随时可能会烧死过去。”
他嘴中的死字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宋年年忍住恨意,攥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你怎样,才肯放过小泽?”
“顾决言这次回国,名义上是为了参加顾家举办的这场慈善晚宴,之后就会离开。”
“我要你,亲手斩断他的念想。”
陆沉微微一笑,摸着宋年年骤然惨白的脸,“等顾决言走了,我会接小泽回来,给他最好的生活。年年,我们还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我再也不关着你了,好吗?”
他的嗓音近乎温柔宠溺,可在宋年年听来,就像是毒蛇的嘶鸣。
他微笑着,无视宋年年仇恨的目光,绅士打开她这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