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瞎婆婆又说:“这么着吧,冒充我的是人是鬼咱们先没必要调查。到时候,她肯定还会再来。倒是娃子这事情要尽快解决。那扎替身的女鬼,是什么身份调查没有?”
爷爷听到这事也跟着犯愁,只知道女鬼姓黎,至于真假还并不清楚。毕竟伐马道这么长时间,没听过黎姓家,有年轻女人死了。还问他瞎姑,你晓得谁家有这么年轻的女人死了不?
瞎婆婆摇摇头,说她也不晓得。但是上槐村的秦木匠一定清楚。
上槐村秦木匠,这人我也知道一点。他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木匠,而是靠着打棺材营生,跟爷爷一样,也是捞阴门的。
瞎婆婆说:“那女人不管在哪儿死的,就算没伐马道,至少也应该打个棺材。所以只要秦木匠肯说,他就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爷爷一拍脑门,赶紧说:“还是他瞎姑有见识,我这就带娃子过去。对了,他瞎姑,昨晚上冒充你那人,估计本事挺大。至少我都没发现端倪,我劝你自己在家,还是得注意点。”
看瞎婆婆点点头,爷爷拉着我就走。
从瞎婆婆家到上槐村,足足十里地,说近不近,可真要走起来,肯定会耽误不少功夫。
一路上,我继续追问爷爷,那女鬼为什么死了不去投胎,非要扎个替身留在阳间?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有些东西,我渐渐已经相信了。
爷爷苦笑一声,说道:“娃子,那女人之所以要留在阳间,我猜她可定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要知道,那些恶鬼都是死前怨气很重,加上大多都是横死。要么想要报仇,要么还留恋阳间的事情。等你慢慢就知道了。”
我明白,这都是我自己惹的祸,如果我不答应帮黎洛扎那个替身,也就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爷爷,我错了!”
听到我认错,爷爷叹了口气,跟我叨叨:“有些事情,都是命里安排好的,我们扎纸匠这一行、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这些捞阴门的,最信的就是命,有因有果。希望这次也能化险为夷。”
爷爷说了一个“也”子,我心里以为,难道他以前也碰到过类似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极有可能,不说别的,就说爷爷腋下夹着的木盒子和一手扎纸人的本事,年轻时候,肯定发生过不少事情。
我跟爷爷来到上槐村,往秦木匠家走。
做我们这一行的,一般人都会选择躲得远远的,认为忌讳。
所以秦木匠住在上槐村极其偏僻的地方。
说也怪了,住的偏僻,我倒也能理解,说明秦木匠这人性格孤僻。可是他偏偏住在乱石岗上头,守着坟圈子。
一想到,昨晚见到的那些影影绰绰,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来到秦木匠家门前,透过围栏,能够清楚的看到,院子里放着的一口口棺材。大大小小,看上去不知怎的,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