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新婚这两日,夏侯慎还是待在他的寝殿,而苏莜则自己找了个偏殿歇息。
“殿下,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苏莜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夏侯慎的目光很冷,声音更冷“你要回门?苏家如此待你,你还把他们当亲人?”
“不!我回苏家,另有要事!”
苏莜眉眼弯弯,笑得明媚灿烂。
夏侯慎挑眉,“什么要事?”
他心里则忽的想到:是了,苏氏还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苏家,也不是全无亲人。
夏侯慎以为苏莜是惦记亲弟弟,却听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讨债!”
……
第三天一早,苏莜便起来了。
在东宫仅剩的一个宫女的服侍下,梳洗上妆,然后换上出嫁时的那身嫁衣。
“东宫没有衣服吗?为什么还穿这个?”
夏侯慎看到苏莜一身红衣,顿时蹙起了眉头。
东宫确实“废”了,内侍省也确实看人下菜碟儿,但该有的面子事儿还是会有的。
比如夏侯慎大婚,从圣人到太监,几乎没人在乎。
内侍省却还是送来了礼服。
另外,内侍省还给送来了两三套常服,有夏侯慎的,也有誉王妃的。
顶多就是用料一般,做工不够精细。
但宫里的东西,再普通,也比外面的强些。
苏莜穿着也不丢人,至少比穿着嫁衣好太多。
“有衣服啊,不过,讨债吗,当然要有讨债的样子!”
苏莜故意做出愁苦的模样,“唉,苏家嫁女,却连个嫁妆都没有,新妇只能穿着嫁衣回门——”
届时,丢人的可就不是她苏莜,而是苏家!
再说了,就算丢人又如何?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次日,她和夏侯慎就要出发去岭南。
没个三五八年都回不来。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苏莜多年后再回京,谁还记得当年的一件小事儿?
夏侯慎定定的看着苏莜。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个誉王妃还真不是普通的世家贵女。
没有循规蹈矩,拒绝柔顺娴静……却又让他耳目一新、心有触动。
“随你!”
夏侯慎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则随意的穿着常服,与苏莜一起坐上了车辇。
“对了,还有一事,妾身想求殿下恩典!”
“什么事?”
“妾身还有一幼弟,年四岁!苏家是个虎狼窝,妾身实在不放心把他留在苏家。”
“你的意思是?”
“妾身想把他一起接走。殿下,您放心,阿贞很乖,妾身也会好生管教,断不会让他麻烦殿下。”
“……孤准了!”
“谢殿下。”
两人一问一答,短短几句话,就了却了苏莜的心愿。
半个时辰后,车辇来到了苏家的大门外。
“果然啊,铁将军把门!”
看到紧闭的大门,苏莜丝毫都不觉得奇怪。
“王妃,看来你的要债之行,注定要不顺利了!”
慵懒的斜倚在车厢上,夏侯慎略带戏谑的说道,“用不用孤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