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店外大致放了十来张桌子，啤酒，烤串，江畔的水，桥上南来北往的风，都是这个城市该有的颜色。

苏以在靠栏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点了十串香肉，两串玉米，三杯白开水下肚后倒是舒服了不少。

川城很大，跟云林镇比起来，到处都是攒动的，隔壁桌坐着三五个人，正喝着酒划拳，闹腾的厉害。

“来来来八仙过海，你输了你输了……”

“你快点，喏，就你身后的女生，在拳上没了路子，就得给她折几十个躬。”

起哄声大得跟什么似的，苏以愈听愈不对劲儿，一回头，便就见着有人撅着身子稳稳当当地给她鞠了一躬。

“一鞠躬，我是鸭子，二鞠躬，我还是鸭子……”

苏以一时怔住，只睁着眼睛朝着隔壁桌剩下的人望去。

“呦，巧了，这人我认识。”

有人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瞧着苏以，苏以也瞧见了她，是今日苏以在楼道口碰到的那个女生。

那女生也不知怎么的就染了红发，乱蓬蓬的，她带了耳盯，拎着酒瓶就朝着苏以来了。

“你这什么情况？”

那还在一旁喊着“我是鸭子”的男生伸直着腰，可却被女生活活给甩了个眼神。

“死鸭子，你管什么情况，继续继续。”

苏以知道这是她们划拳输了的惩罚，只是那人撅着身子实在过于滑稽，又听见这女生这样道，免不得捂住嘴偏过头去。

“哎，楠楠，既然是你认识的朋友，过来参与玩啊。不过要是乖乖女就算了啊。”

隔壁桌另外的两个女生呼着，大起着乐子。

“我哪里知道是不是？哎，你叫什么？我叫苏楠楠，咱俩也算有缘，不妨认识一下。”

“苏以，我叫苏以。”

“呦，这是遇到本家了？会喝酒吗？”

那女生笑着，嚷着其他人拎了瓶酒过来。

“不不不，不怎么会……”

苏以看着对面的人，忙摇摇头，其实不是不会，是不能喝，她绝对是一杯倒来着。

“不会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啊。”

受了罚的男生大喊着拖了根长凳过去，苏以对面的人笑着一脚踹了过去，没踹着，几人却乐得不行。

“对啊，不会喝，我们可以教你，这一道喝了酒，就可算是熟人朋友了。”

隔壁桌的女生又点了几瓶啤酒，她们的桌并了过来，只笑着拍了拍苏以的肩。

“干什么干什么！别吓着人家姑娘。”

苏楠楠打下旁边女生开啤酒的手，见着苏以有些发懵，便对着她道：“不会喝没关系，今夜我们赶着高兴，高兴中还认识了你这么个人，喝酒啊姐姐们喝，你在一旁当个斗酒裁判。”

苏楠楠挺着身子拍着胸脯，几口下去，手中的酒就被她喝了大半。

“可以啊，楠楠，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楠姐作陪。”

这桌的笑闹声倒是迎来了不少外面店客的注意，苏以喝着她面前的白水，咽了咽喉，忽地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