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们爬过来我们是可以听到的。
我心一机灵不经意间把手伸到了口袋里。
口袋里是一把生豆子,过年还没来的及炒呢!这不我娘就没了吗?
我的鼻子呼不出气来了,就听她们一个个的说臭,而我却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我估计我十有八九是中招了。
我掏了两下鼻孔,然而却屁用也不当,什么效果也没有。
我的小腿已经发痒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弯腰摸了一把。
我来到井口处,因为上面夹层有水,水是可以泛光的,我想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鼻子虽然不灵了,但是眼睛还是好的。
我把牠们举过头顶,我看到了,那是一人坨蜣螂。这一看可不好,怪不得她们说这么臭呢!也怪不得她们会躲开我。
我把牠们丢到地上去。
身后的大部队也跟着过来了。
我来不及做任何思想准备了。我一个不留神把手里的臭豆子撒了一地。
牠们本来这会儿都已经隔着棉裤钻到我脚脖子上了。
就当我把臭豆子全都撒出去时,牠们忽然掉转方向,又爬回到地上去了。
他妈的我鞋不要行了吧!
我把鞋全部脱掉。
好家伙,看来刚才蜣螂的杀伤力还是不够强。我这鞋一脱掉那味道连我自己都闻到了。
这要不是自己的脚,我都想一刀把它们剁掉来着。
地上所有的蜣螂又全都我那双鞋去了。
“井生哥,要脱就干脆些,裤子也别要了!”侧身是水生的声音,影影绰绰的,泛着水光,我能看到她们的身影。水生一说完我就不干了,这哪行啊!要是她自己,那我也就脱了。可是,陈花嘎和傅吉祥呢?我总不能穿个小裤衩就在她们面前瞎晃悠吧!
这绝对不行。
“你脱不脱?”水生不管臭不臭了,她上来就是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我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和一个臭丫头一般见识。
我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地把裤子脱掉。
瞧我这是想哪儿去了,她让我脱的是棉裤,又没有让我脱内裤。我着个甚急?
看来里面的秋裤也没啥用了。
水生挡在我面脱前,不想叫她们俩看到。
这丫头真够实在的了,只要我换个地方不让她们看到那不就结了。
水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屁股,我长记性了,我没有再叫。
水生回头指指井壁。
那儿是她爹的遗体,当然,也是我爹。
她往那儿一指我就知道她是啥意思了。
“你俩行不行啊?”看来现在说话怕是没什么事儿了。
傅吉祥在那儿催个没完。
我们眼前直冒冷风。
“大家都动啊!牠来了!”花嘎一手捂着小肚子一边说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啥。
定是我身上的那把臭豆子立的功。不然不会把牠引来。
“井生哥你换完没?有这时间屎都拉完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大姑娘,动不动就说这恶心的字眼儿,我都服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