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开了他乌漆嘛黑的兽皮,然后露出了里面破旧的衣服,衣服没有想象中的脏臭,平时应该是经常清洗的,她吃力的把他翻了过来,剪刀一划‘撕拉’一声,衣服全部撕开。
陶夭夭愣在原地。
那健硕的小麦肤色的背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深得、浅的、歪的、斜的,短的有三四公分长,长的直接从他的肩头一直划到他的腰脊,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这些伤……
很显然不是野兽弄成来的。
陶夭夭手一颤,这得多疼啊。
她从热水里缴了帕子,小心的擦向他的伤口处,许是弄疼了他,他‘唔’的一声,肩头一颤,陶夭夭吓得手一抖,动作更柔更慢,擦了许久才将伤口四周血污擦了个干净。
陶夭夭已经累得开始虚脱,本想把脏水提出去,结果踉跄一下,直接坐回了床边,倒在了猎户的身侧,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擦洗过后的猎户,身上没有了血腥味儿,暖烘烘的。
小小的身子一圈,软的像是一只猫似得,时不时的往他身边蹭一蹭,猎户虽然睁不开眼,却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种感觉真神奇,暖暖的。
一睡,便是一夜。
陶夭夭总算是有了力气,睁开了眼,一双黑沉黑沉的眼眸,映入眼帘。
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吓得往后一缩,却忘了外面便是悬空,‘啊’低呼一声,险些掉下去,长有力的臂弯一捞,她便重新回了床上,靠在他的怀里。
陶夭夭的脸,瞬间绯红,心紧跟着提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昨晚太累了,所以才在这里直接睡着了……”准确的说是直接晕过去的,怎么办,这个暴躁猎户,会不会一生气就一巴掌拍死她?
陶夭夭紧张的心快从喉咙口里跳出来的时候,猎户闷哼了一声,“嗯。”
嗯?
就这?……这是接受她的对不起了?
看起来,这个猎户,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嘛。
陶夭夭的脸更红。
前世在现代,她是孤儿,她是被尼姑养大的,以至于后来去镇上、省城上学,她都很脱群,一直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毕业之后,就干脆回了山里,养大她的师父过世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真的……很少和人接触,更别提是,男人。
“你、你饿了么?我去热汤。”
她慌张的转过身,扭动着腰身便要下床,临了还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小屁股拱了他的腰身一下,脸涨红的跟个柿子似得,脑袋恨不得埋进脖子里逃了。
猎户浓密墨黑的眉挑了挑。
嗯,女人似乎还真的怪有意思的。
陶夭夭捧着脸,往锅洞底下加了一把柴,鸡汤重新热了起来。
她正要盛上一碗,回房间里去,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叫嚣。
“就是这儿,官爷,就是住在这里的来历不明的猎户,绑了我家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