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斜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什么人給推开,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还以为是风吹动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嘴唇微微蠕动了句什么话,便将身子转了一下,继续睡。
极臻脚步如同猫儿般轻巧的来到顾晚斜床前,看到女人这副模样,这几日在京城里面的冰冷也渐渐被暖化,嘴角不由得浅浅的上勾。
他将手伸向顾晚斜的脸颊,修长漂亮的指尖摩挲了几遍,最后直到小女人微微嘤咛了一声,像是在懊恼睡梦中有谁将她骚扰,男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顾晚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睡梦中,她梦见了极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以往总是被一根墨玉簪子束起来的墨发却突然换成了精致的金冠,马头上捆绑着喜庆的大红绸花,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新郎的装扮。
顾晚斜想要跑过去打招呼,却忽然发现极臻的身后,还跟了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因为带着的凤冠有珠帘垂下,遮盖了她的视线,让她并不能看清那个人的脸,却依旧能够感觉出来那女子的优雅傲然。
原本顾晚斜想要笑着迎上去,问问他问什么穿着这幅样子,可是昂看到那个女人之后,她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动了,如同生了根般站在原地。
极臻瞧见了她怔怔的站在不远,翻身利落潇洒的下马,温柔的牵起那与自己同时嫁衣的女子款款走来,“晚斜——”
顾晚斜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走到自己的面前,却是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心情明明方才还欢欣雀跃,此刻却沉闷无比。
她走上前,苦涩的开口,“极臻,你要大婚了,是么——”
极臻没有说话,俊美的面容上一如既往地清冷如玉。
极臻尽管一语不发,却是伸手撩开了自己的衣袍,顾晚斜这才发现,他的双脚被一副沉重的黑色玄铁脚镣给扣了起来,长长的粗重铁链一直链接到他身边,而尽头,就紧紧地攥在那女子的手中。
顾晚斜懵懂的张开唇,极臻的意思是,他的本意并不想跟这个女子大婚,是她强迫的,是这样吗?
“极臻——”
顾晚斜伸出手想要触碰极臻,没想到,指尖刚刚触碰到男人的衣角,极臻便瞬间化为烟粉,灰分湮灭。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顾晚斜就从睡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起。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伸手擦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原来...原来方才都是梦啊。”
正自己在这里嘟囔着,面前却伸过来一双如玉雕般精致的手,“瞧你出了这么多的汗,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好——”
顾晚斜以为是傲栖还收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多想就接了过来,咕咚咕咚喝下去,直到水的冰凉缓解了方才的紧张后,大脑才开始慢半拍的回味起方才那熟悉的地低沉声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