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看过之后微微点头:“沈夫人,令郎的确没扯谎。
是我年老昏聩,闭目塞听,竟不知身边有令郎这样的大才……
以他的学问,老朽无颜再教。”
周氏一脸讶然,她不知道为何许先生竟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但许先生不愿多说,不但没收周氏带来的酒,连此前沈明钧交的束脩都退还给了周氏,最后关上门不让周氏进去赔罪。
周氏怒视沈溪:“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溪耸耸肩:“娘,您也看到了,先生考校我的字,我写对了。何错之有?”
周氏气呼呼道:“回家再收拾你!”
说完转身就走。
沈溪跟在周氏后面,琢磨回去后该如何圆谎。
等周氏三人到家,沈明钧已经回来了。
周氏生气地把事情对丈夫说了一遍,沈明钧并没有立即动手打沈溪,反而和颜悦色问道:
“小郎,先生问你话的时候,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沈溪低着头:“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成语典故说出来,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可能先生没听说过,自愧不如。”
“臭小子你还有理了?先生比你大五十岁,肚子里的墨水肯定比你多……
我看是先生觉得你狂悖,不想教你。”周氏满脸愠色。
沈明钧制止妻子喝骂,再问:“这些典故你是从何听来?”
“是……是一位老道士教给我的,他不但教我识字,还教给我很多知识……
其实我在去读书前就会写字了,我还在他那儿看了一些古籍,其中就包括成语典故。”
沈溪把路上想的谎话说出来,虽然荒诞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事情总要有个由头,沈明钧虽不相信儿子刚进城就遇到什么老道士。
但明朝道教盛行,有不少人喜欢身着道袍。
沈溪年纪小把书生看成道士也是有可能的,于是问道:“那你可有问过老先生名讳?”
沈溪摇摇头:“老先生不许我问他名字。
之前老先生写了两个戏本,就是这几天城里南戏班子演的那两出,他让我送去县衙后领赏钱。
谁知道赏钱却被那该死的官差霸占了,我屁股上还挨了一棍子。”
周氏原本生气儿子扯谎,但听了沈溪的话,不由紧张起来,赶紧让沈溪脱下裤子。
等见到沈溪屁股上清清楚楚一道很宽的淤血,
就算周氏再泼辣,也不由心疼地抱着儿子:“那官差如此恶毒,走,跟娘去衙门评理。”
周氏拉着沈溪的手就要去衙门,沈溪急忙道:
“娘,人家代表的可是官府,咱一介小民怎么跟官府斗啊?”
沈明钧也劝道:“是啊,娘子,你别冲动,官府的人咱可惹不起,
到了那儿别说讲理了,估计连你也讨不了好,咱们还是忍忍吧!”
“那咱就白白吃这哑巴亏,没法讨回公道?”周氏愤愤不平。
沈溪想了想,安慰道:“娘,你莫急,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