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天过后,她每每再想起那温柔的举动,还是会心跳加速。
心,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控制的东西。
魔方盒子的透明玻璃窗离他们越来越近,灯火流萤,光影阑珊,明黄色的光与透明的玻璃镜形成了耀眼的极光,美轮美奂。
“这里的晚上倒是和白天不大一样。”
休风突然开口,十分笃定,“你果然来过。”
她的眼睛放空了半天,不想被他猜中自己的心事,“只是偶然路过。”
他毫无预兆地转身,眼神开始发狠,“只是偶然?”
“以量产从而达到质变的天才画家谁人不知?”
这种悄无声息的辩论赛不知是什么时候展开的?你伤我一寸,我还你一尺。
休风的眼睛里有几分冷嘲热讽,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可她明明知道,却不来找他,也不给他一个解释。
“欠债还钱,情债要怎么还?”
她愣了一下,从展厅中央绕到一旁,站在画面前背对着他,“就算要还,也要看还的意义是什么。”
休风侧着脸轻笑了一声,“意义?”
晚来沉默,一直紧盯着角落里的那块黑布。
这就词穷了?
休风背过身,懒得再看她,“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话倒是变少了?”
他就这样赤裸裸地冷嘲热讽,仿佛他们就是相看两厌的个性,暖黄色的灯光照进他的侧脸,是的,他离她很近,却又感觉很远。
她回头轻笑,“多说无益。”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20点整,其实她真的从未想过让休风送她回来,夏日炎炎,风还是比较凉的,光阴·画廊到森遇小屋的距离又远,她一个人回来确实不太安全。他,应该是怕会愧疚吧!
推门进去,刚好吹过一阵风吹起了淡紫色的窗帘。
“晚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月色正浓,许歌恋难得有兴致在这个时间整理东西。
茶几上金光闪闪,她就站在门口看着堆了满满一桌子的购物袋和礼盒,不用想就知道,“你谈恋爱了。”
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语气,许歌恋把堆在沙发上的包包收起来,故作嗔怒,“这你都猜得到,就不能让我显摆显摆!”
这哪用猜?许歌恋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如此,一个法学院的高材生给她写了999封情书,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许歌恋还是为此炫耀了好一阵。
大约过了两分钟,她的视线定格在茶几,看见花束中的一抹樱红,愣了几秒钟,“花挺好看的。”
樱花—是挺好看的。
许歌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睿送的,我们在一起了。”立刻坐到她旁边,“你不知道他今天花了多少钱,把我都吓着了。”
虽然她还没见过苏睿,歌恋也不常跟她提起,但现在这个年代,一份从所求的感情已经很难得了,更不要说物质上和精神上单方面的付出。
“他对你挺好的,歌恋,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