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路遇野道士,出于礼貌对他点了点头,他却突然叫住我。
「施主,你前阵子是不是有过血光之灾?」
我心里大惊:「上个月确实生了场重病,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道士却摇摇头:「血光之灾还没过去,有人在你身上,养了花鬼。」
如果道士说别的什么,我可能反应不会那么大,但他明确指出花鬼,着实挑到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细想起来,林珑所有的举动,都跟那盆花有关。
我问道士,花鬼是什么?
他说在西南,有很多奇风异俗,许多村落都是以动植物为信仰,有人拜花神,自然也有人养花鬼。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跟家人都是浙江来此经商,并不是本地人。
道士似笑非笑,问我身边是不是有人吃饭的时候会在桌角放一杯清水?
我的心脏一下子扑通扑通跳起来:「你怎么知道?」
「那是花鬼的养魂水,跟你们同食同饮,就像家中多养个人一般。」
我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嘴巴依然倔强。
「家里人一起吃饭,你为什么说,那个什么花鬼养在我身上?」
道士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小半分钟,然后手指在我小臂上一弹。
我吃痛正要呵斥他,抬手却发现被他弹到的地方红起来,但在发红处下面,青色的血管竟隐约印出一朵花瓣的形状。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大了。
「怎么会这样?」
道士眉头微皱:「花鬼已经跟你的精血相连,每日便是通过你供养它,最近,是不是有人给你吃什么腥苦的东西,而你吃完,就会奇困无比?」
我心中波涛汹涌,全都被他说中了。
自从我出院回家,林珑每天都会给我喝一碗金黄色的药,说是安神补身的。
我以前一直睡眠不太好,喝了药却总能一觉睡到天亮,所以哪怕味道怪一些,我都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话说上次我半夜醒来,还是不小心把药打翻了半碗,因为怕林珑责备才没告诉她。
我现在感到全身冰凉,异常恐惧,问道士我该怎么办。
他在我的手腕处摸了摸,反问我最近还有什么奇诡之事。
我此时哪还顾着隐私,便把跟林珑自驾游以来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他,甚至连亲热的私密事,也顾不得避讳了。
道士点着头,手上不停掐算着什么:「你妻子那是在献祭精气,引花鬼上身,献祭以七日为期,所以才会每周固定的时间。」
我已经恐惧到极点,哆哆嗦嗦地问道士,养了花鬼,究竟会怎样。
「花鬼,种因得果,其实就是一种交换的邪术。施术人以某种东西为代价,换取花鬼帮他实现心愿。花鬼要日夜供养,等到它成熟开花的那刻,心愿达成,而原先的代价,也会被花鬼悉数收走。」
我倒吸一口凉气:「大师你说花鬼养在我身上,那么代价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