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王志强连夜送她去医院，挂了急诊，把身体都轮番查了一遍，什么病也没有查出来。

没病就不能住院，医院的床铺太紧张了，医生让她先回去休息。

王志强出门前，交待保姆今天不用干活，专门照看范秋蓉，一旦有事立刻通知她。

范秋蓉呲牙咧嘴地疼得直呻吟，保姆听了一个上午，问她要不要吃药。可她没病，自然也没药可吃。

“你应该是犯了什么污秽东西了，我帮你查查。”保姆说她老家那边，只要有人莫名其妙地发病，头痛浑身发沉，那就是撞了邪。

如果真的撞了邪，就要想办法请走。

范秋蓉想着，反正已经痛成这样了，就让保姆帮查一查吧，保不准这飞来的怪病就能消除了呢。

保姆拿个空碗装了三分之一的水，把三根筷子也沾点水，弄得湿答答的，然后让范秋蓉在那三根筷子上哈一口气。

弄了这些之后，她又拿着筷子从头到脚往范秋蓉身上凌空过一遍，最后靠着碗边斜放着。做完这些之后，就挨个地问问是哪些已故的人来看她了。

“先问问是不是家里的长辈来了。”保姆提醒范秋蓉。她靠在床头，撑起身子，从她爷爷奶奶开始喊一遍，最后又喊了一遍王志强这边已故的亲戚，从始至终，那三根筷子一动不动，依然斜放着。

范秋蓉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身子沉沉地又躺下。保姆又说，“问问朋友，或者跟你有过节的人。”

范秋蓉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具体来说，是一个死人的名字。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手都有点打颤了。她犹豫着，但还是让保姆扶她起来，停顿了一会，还是喊了“庄婷”二字。

居然神了，听到庄婷二字，那三根筷子在碗边慢慢地就立了起来，直直地好像是种在地下的电线杆一样。

“立起来了，立起来了。”保姆的话，让范秋蓉头皮一阵发麻，凉气从脚心一直穿到了头顶，额边也微微地渗出了冷汗。

3

庄婷是4年前去世的，自杀。

说起来，庄婷还是范秋蓉最好的闺蜜。从大学四年一直到工作的头两年，两人都住在同一个宿舍里，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事。

后来范秋蓉认识了王志强，两人眉来眼去，偶尔范秋蓉还会趁庄婷不在的时候，偷偷地约王志强到她们俩合租的宿舍里打炮。

有一回庄婷有事请了假回家，开了大门，就看到卧室里，范秋蓉正骑在王志强的身上，娇喘呻吟着，庄婷赶紧捂住了眼睛红着脸跑了出去。

毕竟都是成年人，后来范秋蓉和王志强也不避讳了，憋不住的时候就通知庄婷先到楼下的咖啡厅避避，等完事了再回来。

等范秋蓉跟王志强结了婚，就搬出了合租的宿舍，跟王志强过起了正儿八经的两人世界。

可能是被撞见一回，范秋蓉在很多事情上倒也大方了，都跟庄婷聊，比如王志强的床上功夫，还有他工作事业的进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