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城郊买了一栋房子,准备翻修改造之前,找了个风水师问了下,那人说这房子底下埋了不少死尸,特晦气不能住。史源珈不信邪啊,就雇佣了一群工人,按照风水师说的地点开挖,结果呢,死尸没挖到,却挖到了高压电缆,十几条人命啊……全他妈没了!”
虽然这事听起来像故事,可我却觉得那风水师与我有着莫名的联系。
二次催眠……跳楼自杀……红衣女人……反复出现的梦……
妈的,那个风水师不会就是我吧!?
崔景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吃饭吧。”我低下头,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恐惧,可事与愿违,越遮掩就越明显,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朋友面前,仿佛我内心里所有的情绪,都被他一眼看穿。
“庄生,”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什么话,直说。你这说话做事磨磨蹭蹭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残酷的生活还没让你趁早醒悟吗?”
最后一句听似玩笑,但却点醒了我。
是啊,有些心里话,不跟他说,还能跟谁说呢?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史源珈在大学里唯一的朋友,连他都不能帮我,又有谁能帮我呢?
可是眼下他就要结婚了,我实在不忍心把他拖进一滩浑水里。
如果史源珈的死真的和我有关系,又何必把他牵扯进来呢?而且,他爸妈像两座大山似的压在我的心头,沉甸甸的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正迟疑间,餐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崔景国拿起来,拇指一滑,里面传出崔母温柔的嘱咐:“景国啊,我和你爸有点事要处理,今天不回去了,你好好招待从沈阳来的大学同学呦。”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又装模做样道:“叔叔和阿姨吧?我这次来还没跟他们打声招呼,很是惭愧呢。”
崔景国打字回了句什么,放下手机后瞪着我:“别他妈废话了!”
从他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的碗里了。
既然他父母不在,那我就照实说了:“我最近总做同样的梦,梦里我变成了史源珈,从医大一院跳楼了。”
崔景国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可他听我说完,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脸色突然变了变:“你说哪儿?!”
“医大一院啊。”
“**!”
我有些诧异他的反应,可马上又意会到了什么,身体开始一阵阵发冷。
“史源珈跳楼的地方,就在医大一院啊!”
崔景国的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似的,却如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
原来只是一个梦,现在成什么了?复原案发现场吗?
紧接着,我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跟他讲起了那天的遭遇。
“我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是去医大一院的眼科挂号检查。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睡着了,再睁眼时就发现自己在楼顶天台上,我跳楼之后,还能看见史源珈的脸摔成几瓣儿之后的样子,等我醒来,又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跟医生拉扯,说来也怪,那女人的长相我很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