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脚猫,自古以来就是不祥的象征。尽管我不信邪,但这种事情已经听老人家说过好几遍了。我看着胡子越,光线太暗分不清表情,我想他那么迷信的人,会不会因此胡思乱想?
“我们快走。”
结果他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地朝应该是楼梯的方向狂奔,我只好一头雾水地追上去。
“干嘛跑那么快啊!”
“别问了,先回去再说!”
就算白脚猫不吉利,也不用怕到这个地步啊?
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梯、跑回宿舍我已经是满身大汗。
“刚刚那只猫脖子上有铃铛,是有人养的。”
胡子越解释,我想着不对呀,既然脖子上有铃铛,刚刚牠走过来的时候怎么没响呢?
“有人养又怎样?搞不好是走丢的啊?”
“不,猫的主人就在那儿。”
“啊?”
“猫的主人就在地下室里。”
胡子越重复了一次,我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别人?”
“我听到脚步声了。”
为什么他听得到我就听不到?难道胡子越不只是视觉,连听觉的感应能力都破表了吗?
“可是等一下,那个人不就看到我们了吗?所以我们把电梯弄坏的事情曝光了?”
“没办法保证他是学校的人,而且他也不见得有看到我们的脸。不过以后要小心了,那种猫命不够硬是养不起的。”
那么晚的时间,会是谁带着猫在地下室晃?我不敢多想,只能祈祷他不会去告密,就让学校以为电梯是自己掉下去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祷告的诚心诚意感动了苍天,接下来的几天,完全没有人找上我们,电梯也默默地修理好了,现在正常运作中。
至于那只猫,之后没有再出现,我当然也去地下室看过好几次,但完全看不出有猫待过的痕迹。难道那天,一人一猫只是区区“过客”吗?
就这样又安然地度过了一个礼拜,黑白无常没有再派任务给我,但这回任务却自己找上了门。
“唉,我们去303玩碟仙好不好?”
一切都从这句话开始。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和系上同学小张无所事事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请容许我用了一个这么老套的开场,因为最近的生活真的平凡到连叙述都嫌多余。
我甚至闲到开始跟那个总是在我们窗户外徘徊的鬼大叔聊天。
“阿伯,我经常看到你在这里飘你在这边多久了?”
“毋知影捏!(音:无知人咧)偶在这里应该二十年有了!”
“真的噢,啊你怎么不去投胎?”
“哇阳寿没尽就跳楼了,当然没法投胎!”
就像这样。
好吧,那不是重点,镜头拉回学校走廊,小张一边梳他厚到可以跟都敏俊媲美的浏海,一边跟我闲聊。
“唉,我们去303玩碟仙好不好?”
他也不知哪来的冲动,突然这么邀请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