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染，没人有耐心陪你玩这些蹩脚的把戏。你以为你搞这些丢人的玩意儿，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离家出走也好，追着他也好，挑拨他和薄夫人的关系也好……都没用的。

薄靳沉出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姜染，别再自导自演了。我早已经，把你那点龌龊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疼痛从姜染伤痛未愈的胳膊上，一点点侵袭上来。

他的话，他的神情，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疯狂地雕削着她。

一片片、一刀刀，将她整个人席卷得血肉模糊。

过去，只要薄靳沉露出这种神色，说这些伤人的话，姜染就会逃避般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为了保护自己，她会变得小心又惧怕，大气也不敢出，要么远离他的视线，要么悄悄落泪。

她会把痛楚一口口咽下去，再用过去那些像梦一样的美好瞬间，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

薄靳沉给她的甜也好，痛也罢，她从不挑剔。

可是现在……习惯性的疼痛过后，姜染只是微怔了一下。

狠压着心口的不适，她强行调整情绪，转而目光清明地直视薄靳沉的双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昨天下午殷曼妮官宣，今天早上兴业娱乐版就有关于你们的详细报道……”

“你信？”薄靳沉冷笑一声，“姜染，你也差点干这行，记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很好，他这一句话，既侮辱她这个人，也羞辱她的职业。

一箭双雕。

好样的。

姜染调整呼吸，稳住情绪，“那篇文章我看了，撰文的记者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薄靳沉傲慢又冰冷地打断她，

“我看他满口谎言，造谣生事。”他冷笑，“……和你，不分伯仲。”

倘若不是确信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兴业就职，姜染几乎要怀疑薄靳沉已经知道——

——那个撰文的记者就是她。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把嘲讽记者和辱骂她，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姜染抿了一下唇，把千疮百孔的心藏起来，“薄靳沉，请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和殷曼妮，是不是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今晚上，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

为了这个答案，她可以不惧他给予的任何伤害。

哪怕自我毁灭也要求他一句话！

呵！

难道她现在还怕什么遍体鳞伤吗？

这么多年，从内到外，浑身上下，她还有一块好肉吗？

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

俞慕衍曾经赞扬过姜染，说她是天生的讯问人，从不轻易被别人挑衅激怒，永远逻辑分明，目的明确。

不管对方如何狡辩躲闪，左右言他，带歪话题。

只要被她盯上，她就会咬死了不偏不倚。

她会冷静潜伏，找到一个突破口，狠狠撕开，精准地探入对方的死穴，手段堪称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