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运气不错,命中的弩箭未曾伤到要害,黑衣人在箭上用的毒只令人身体麻木无力,服用解毒丹后便恢复正常。
“无妨。”宋芊强忍着心中不适,尽量不去看地面的尸体,娇声道:“多谢各位壮士出手相助,此等恩情,我绝不会忘记!”
“壮士们往后若有困难,可到凉州城内寻一家名为宋氏商行的店铺,力所能及之事,我宋家定会鼎力相助!”
护卫的士卒们零散回应道:“娘子客气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们很讲信用的。”
“哎呀,你多谢我们谢哥儿,主要是他出力最多。”
“谢哥儿说两句!”
糙汉子们看见美女纷纷脸红,居然把矛盾转移到谢斜身上。
顶着众人目光,谢斜远远对宋芊拱手道:“娘子若有心感谢,到凉州城请弟兄们吃顿好的。”
“没问题。”宋芊展颜一笑,又撩动了糙汉子们的血气。
察觉到远处怪异的目光,她抿嘴道:“今夜大战刚过,想必各位也疲倦了,等到了凉州城我再好生招待各位。”
“老四,接下来的行程你和谢郎君商量就行。”
说完,她拉着杜萱萱钻回轿子里。
……
“真美啊,钱这东西可真养人,娶到这样的娘子,老子宁愿折寿十年。”
“呸,我瞧不起你。”
“你别整那出,收收你的腹。”
耳畔传来薛病已和同胞的龌龊交谈,谢斜听不下去,找到四海商量路线安排。
按理来说黑衣人埋伏失败,接下来的路程多半没事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和四海一致同意连夜启程,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时分抵达凉州城。
车队安静赶路。
商队成员折损了六七个,心情沉重。
糟汉子们外表粗枝大叶,内心细腻,刻意压低声音交谈,不打扰商队成员。
谢斜换上了一套干净衣裳,依然骑马守在轿子侧边,身后就是马车货物。
有薛病已在耳边碎碎念,不会感到孤独无聊。
“谢哥儿,听说凉州城里有很多胡人美女,我请你去玩玩?”
“你难道还是个雏?”
“啊哈哈,真是啊,我寻思着你从长安出来的不大可能是雏,我十三岁就混迹青楼了,武功城的人都称我为薛病柳,哼哼,本少聊发少年狂,左拥花魁,右搂清倌,锦衣华服,出入有随从,腰间满坠八千贯,谈笑豪饮百万杯……”
杜萱萱手指捂着耳朵,怨气满满的嘀咕道:“什么人啊这是,谢郎君这同袍未免太……风流了吧。”
“多嘴。”宋芊好笑道:“贵公子们大多如此,这两少年应该是家中变故,才被发配边军。”
“长安城姓谢的……莫非他父亲是金吾卫副将谢灵?”
宋芊很少待在长安,隐约听人提过前段时间有位副将意图造反,结果举家落狱,所有子嗣发配边疆,有关谋逆的人当即问斩。
“我阿爷说过谢家是被哥奴冤枉的。”杜萱萱小脸苦闷:“可惜我知道得太少,帮不了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