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嘁了一声,心想笑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好听。
可她的脚步却迟迟没能迈开,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两人好像是在下棋,白沐清显然是输了,她不高兴的丢开棋子:“段大哥太过咄咄逼人了。”
段承轩被指责了也不生气,仍旧笑吟吟的:“对弈自然以胜为目的,何来咄咄逼人之说?”
白沐清扭开头,似乎有些生气,段承轩将棋子捡起来:“一局棋而已,若是不服,我们再来。”
晓秋忍不住插嘴:“侯爷也不说让一让我家姑娘。”
段承轩的笑容淡下去,随意瞥她一眼,话却是对着白沐清说的:”你可要我让你?“
白沐清不悦的皱起脸:”段大哥这么问,我就是赢了又有什么意思?罢了,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赢就是。“
段承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最欣赏白沐清这一点,从不因为自己是女子而示弱,与他后院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正想感慨一句,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顾茗烟,虽然有帘子挡着,看不清脸,但那一件俗艳的桃粉色斗篷,满府里除了她再没有人穿了,简直活像是刚从窑子里接出来的。
段承轩不自觉皱起眉头,也不知道顾茗烟这穿衣打扮的习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他沉下脸:”来了就进来,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顾茗烟愣了一下,心道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要不是你跑去威胁我,谁愿意来这里……
但段承轩显然是没有求人的自觉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求顾茗烟,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在帮她。
两人各有心思,段承轩不理会顾茗烟的心思,顾茗烟也探究不到他的,只是这并不影响顾茗烟摆出一幅笑脸来。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总不好对着恩客冷脸。
“爷,白姑娘。”
白沐清看她一眼,慢吞吞站起来:”顾姨娘来了,快请进。“
晓秋不阴不阳的笑了一声:”可真难得,奴婢刚才去了一趟都没请动,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人了。“
顾茗烟:“……”
白沐清脸一沉:“晓秋!”
不知是因为段承轩也在,她觉得失礼,还是这话的确有些刻薄难听,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反正这一声名字里,带了几分警告。
晓秋讪讪闭了嘴,没再吭声。
段承轩倒是没说别的,只点了点头:“来捡棋。”
顾茗烟认命的叹了口气,在溪兰苑使唤她也就算了,到了别人的地方,还是这副态度……
衣食父母,衣食父母,顾茗烟默念了几遍,总算心平气和了。
她抬脚进了屋子,被热气熏得一哆嗦,立刻有些惊喜,要是知道惜荷院这么暖和,她早就过来了,哪用那么为难。
她脱了斗篷,段承轩不自觉看过来,只瞧见她里面是一套艳粉色的棉衣。
段承轩:“……”
他在期待什么?难道能指望顾茗烟能有白沐清的品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