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

沿着边缘摸索，很快便找到我之前藏的秘密出口。

从前海云曙闭关云月堂修练之时，我经常偷偷从这个出口拿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阿云，你猜这是什么？猜不到吧，这是竹蜻蜓。用竹片削出轻盈无比的翅膀，能飞的很远呢！”

每每这时，海云曙才会暂时搁置下修炼的进度，陪我玩耍。

“阿月，它…能飞多远。能飞出云月阁，飞出天凌峰吗？”

“啊？这…应该不能吧…”

他的神色黯淡下来，眼下的青紫越发重了。

“阿云，你别听那些长老们逼你什么三年必通天的鬼话，换做他们恐怕三十年也不见得有什么精进。你整日将自己封锁在云月阁里，你看你的黑眼圈都重了。像是…像是林中的小熊猫！哈哈哈哈…”

看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我打闹，我才会稍稍放下心。

如今，他也算是没有辜负长老们的期待。

思绪回笼，我毫不犹豫地踏入出口。

拨开茂盛的枝叶，我小心地在遮挡物之间移动，寻找着可能放置珍贵物品的房间。

不知走了多远，前方突然过来一行修者。我赶忙躲在大石后面。

“你有没有感觉前几日的质女，有些像三年前的那个谁？”

“你说她啊，是挺像的。不过她不是掉下千山崖了吗，应该早死在下面了。”

“当时我可在场，你是不知道那女子竟然在新婚之日爆发魔气，剑指海师，极尽绝情，真是不想活了。”

“对啊对啊，据说海师怒气冲天，在此女掉下千山崖后仰天长笑，闭关几日便突破了通天大道，真是畅快淋漓！”

我摸摸鼻子，总觉得偷听别人讲我的坏话怪怪的。不过他们说的也对，无论如何，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

“…不不不，你们的版本和我的不一样。我听说此女坠崖时海师目眦欲裂，若不是长老们拼命拉着以天凌峰威胁，海师怕是要随此女同去了。”

“怎么可能，你这也太假了。”

“那你看，之前不是还有人说海师突破后还不顾阻拦下崖，结果愣是没发现此女的尸骨。不仅如此，海师没日没夜执行任务就为了带着寻魂香，去…”

脑中炸起惊雷，掀起惊涛骇浪。死去的回忆乍现，往日场景在眼前一幕幕翻过。

利剑穿透他的右胸，红衣上绽开愈发血红的花朵。

衣袂飘扬，我不断向后退。

“海云曙，我早就受够你了，又怎会真的与你成婚？我就是要在你最爱我的时候毁了你，我就是入魔了，偏要与你势不两立！”

“阿月，我们约定好了的，同进退永相依。你说的我都不信，你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好吗？求你了阿月，别离开我…阿月！”

火红的蝴蝶破碎地下坠，抬眼间似乎看到他崩溃的神色，像是丢了唯一的信仰。

他好像，真的流了许多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