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稚嫩的我，穿着A大定制的校服，惊恐地被一个黄毛混混困在怀里，周遭的男人叫嚣着起哄，都在等待着好戏开场。

我被当众剥开衣服，被人强行进入的全过程都被记录了下来。

无助的哭泣声并未盖过酒吧男人里恶臭的叫好声。

而齐怀风，只露出半张侧脸，成了视频中无人注意的背景之一。

视频很长，他也一动不动。

彻骨的寒意从天灵盖贯彻到脚底，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窒息感压着我的胸腔，我喘不上气，死死咬着下唇。

我如一只被脱了壳的虾蜷缩起来，紧紧攥住手机。

正好十二点了。

三八妇女节结束了。

我这么多年的感激与爱也像个笑话一般结束了。

“蓁蓁，你怎么了？”

温热的手背贴在我的额头，我却被本能地反弹往后缩。

齐怀风有些不解，脸上仍保持着温和，端的是风光霁月，仿佛是天上清冷的月亮，看似很近，又触不可及。

我无法想象他是有多么冷漠，又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他却无动于衷。

即使当时我们不是恋人，也曾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可我是个软弱的人。

就像高中时，我被同学欺凌，被妈妈拽着头发往墙上撞，最后也是如装在瓶子里的水，沉默着。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我害怕……”

“别担心，蓁蓁，我只爱你一个，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爱你的，你不要害怕。”

他的唇再次吻上我，一边脱去我的睡衣，一边连带着含糊不清的呢喃：

“我爱你…蓁蓁，你是我的……”

齐怀风一向温柔，即使在这种事上，也十分顾忌我的感受。

他的吻细密地落在我的侧颈，我的锁骨，一路下滑……

指甲嵌进柔软的手心，这份疼痛却让我的脑子越发清醒，我被动地接受着他的一切，心理上的恶心却还是影响到了生理反应。

我吐了。

齐怀风拍着我的后背，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还是柔着声音问道：

“蓁蓁，你的病是不是更严重了，你还是不要去学校了，安心在家休养吧，我还养得起你。”

我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他：“我很喜欢教书。”

他的脸色不易觉察地一僵，这是我第一次直截了当地表达我的想法。

自从那件事后，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是他陪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出钱给我买药，然后拉着我，主动迈入了婚姻殿堂。

这些年，我一直很听他的话。

他喜欢长发，喜欢我顺从，喜欢我穿裙子，我就留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只会在他面前穿上露腿的裙子。

我抬眼，瞳孔猛然紧缩了一下，莹莹的月光下，一根长长的酒红色头发亲密地缠绕在他的锁骨上。

犹如一根红线，连接着他与头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