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月腿便一软。
只见红布下竟是一摞纯白无瑕的锦缎!
沈晚柠笑道:“蜀地进贡来的上好的云锦,本宫便赐你以此做嫁衣!”
姜泠月脸色变得煞白,眼泪如雨珠滚落。
沈晚柠偏头问姜泠月:“这是本宫精心为你挑选的,怎么,不喜欢?”
赵英立刻厉声呵斥:“大胆,公主的赏赐都敢不收。”
姜泠月发着抖摇头。
沈晚柠遂哼笑一声,心满意足的离去。
翌日。
池塘边,沈晚柠正在喂鱼。
身后秦府管家问道:“公主,不邀请一些与世子交好的同僚来吃酒吗?”
沈晚柠看着水里的涟漪一圈圈打着旋,头也没回。
“娶个妾而已,吃酒?要不要本宫将皇上也请来?”
秦府管家面色一变。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身影闯入园子。
“公主,出事了!那姜泠月死了!”
沈晚柠脸色骤变。
不多时,秦州禹冷着脸找来,几个仆从抬着一道盖着白布的尸体跟在他身后。
看着秦州禹那双戾色隐现的眸子。
沈晚柠心瞬时沉下去。
她扯出笑:“驸马这是……?”
话未完,秦州禹将一封信重重砸在她身上。
“你干的好事!”
沈晚柠一颤。
轻飘飘的纸落在她身上,却仿若一把重锤砸下。
沈晚柠捡起那几张纸,手绷得紧紧的。
“……九公主命妾着丧服成亲,妾不堪受此大辱,特用九公主的赐的锦缎悬梁一死,只盼来世再与世子相逢……”
看完信,沈晚柠的心越发下坠。
怎么会如此?
赵英已经查清楚,无论是毒哑嗓子还是街道拦人都是姜泠月精心筹划的一场戏,好不容易搭上秦州禹,她又怎么舍得轻易自尽?
可此刻那冰冷的尸体却又明明确确摆在眼前。
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
尤其是秦州禹。
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一个狠毒冷血的女人。
沈晚柠将已经逼上眼眶的涩意强抑下去,嗤笑一声。
“只准驸马动我的人,不准我动你的人?”
秦州禹眼中煞气渐浓,一把掐住沈晚柠下颌。
沈晚柠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两人近得呼吸都交缠。
阳光撒下,她一双眸子盛了光一般。
秦州禹手逐渐收紧。
她总是这样,明明杀了人,却还敢露出这样的澄然无辜的眼神。
剧烈的疼痛让沈晚柠挣扎不已。
这一刻,她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
“表哥不可!”
一声娇柔的呼喊传来,连带着几声咳嗽。
沈晚柠便觉秦州禹手一松,目光看向来人,瞬间变得温柔。
他一把甩开沈晚柠,扶住来人。
“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那女子着清雅绿裙,面带病色,真如弱柳扶风般雅致美好。
沈晚柠也咳嗽不止,可看着她,心中却戾气涌起。
她哑声质问:“白云倾,你来做什么?”
白云倾冲她微微一礼:“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