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军医们说的话岑舒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除了约翰塞给她一张请柬，别的什么收获也没有。

整整一周她都没有见到陆砚舟。

“少帅在忙。”

“温同学，你现在不方便进去。”

“温同学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

她从侧面探听了，并没有多少军务。

何况陆砚舟之前也不是没把文件带到她家里去处理过。

除了他变心，岑舒想不到其他答案。

转淡、疏离；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约翰送出请柬，是为了给李婉过生日开派对。

李婉家境还不错的时候，在女校读过书，也喝过洋墨水，话语间对西式的派对充满了无限向往；

约翰暗暗记住了；

于是，趁着她过生日的机会送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婉显然被蒙在鼓里，直到换上晚礼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才知道约翰默默给她准备了派对。

小姑娘的年纪，轻而易举被眼前的用心感动得落泪，当众对约翰投怀送抱。

两人深情相拥，热烈拥吻，一气呵成，引起现场掌声阵阵。

从前的岑舒必然要对这枚棋子动心而感到不满意，但想到自己因为陆砚舟的冷淡，这一周心情始终处于阴霾中，便觉得李婉的态度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只要李婉做她该做的事，至于别的，随她去。

名汇楼的宴会厅整个被约翰包下来了，上城不少叫得上名号的权贵齐聚一堂。

岑舒跟张军医们坐在一起，很快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琢磨着当晚玩点儿什么花样找找刺激。

“妙龄宝贝，你也来了？”

沈斯爵挺意外的。

他知道岑舒替军医院工作，在洋人医生和军医们中间起到一些作用，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妙龄宝贝长袖善舞，在受邀行列内。

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入得了洋人医生的眼，不容易。

没有非同一般的闪光点，是做不到的。

她的妙龄宝贝真是个宝藏。

该问这句话的是岑舒才对，沈家跟约翰什么交情？

“他帮我爷爷做过一个小手术。”沈斯爵坦言。

岑舒挑眉，“什么手术？”

关于医学，还是能挑起她的丝丝兴趣。

她想知道约翰有没有给军医分享相关经验。

沈斯爵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尴尬得没能说出口。

“隐疾……”

他以为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奈何医者都是很严谨的。

岑舒身边的军医听见后，也纷纷凑过来咨询约翰到底给沈家老爷子做了什么手术。

沈斯爵尬得移开视线，慌张的扶了下眼镜，“这个病……不太容易说出口。”

沈家老老爷子……

岑舒思索了下，沈家子孙满堂，而且老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肯定不是那方面的疾病。

隐疾终归就分前后两种，不是前面的，那就是后面的。

“痔瘻么？”

沈斯爵惊讶得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