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见你,操场的榕树下,阳光洒落斑驳的光影。”
“念念不忘,你眼里的笑意,鲜活灵动纯澈到透明。”
“你梨涡轻浅,装下我对幸福的憧憬。”
“你嘴角上扬,点缀流年最美的曾经。”
“张扬肆意的青春,刻下你的名字。”
“时光越过记忆,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
唱完最后一句,宋烨挑断了琴弦,把吉他郑重地收进琴盒放到一边。
“呐,丫头,这次的词写得有没有我高中那时候婉约派的风范啊?喜欢吗?我就当你是喜欢的吧。”
“你看操场上停的那些挖掘机打桩机,资本家们还是对这里下手了,不就占了市里一块好地嘛,以后我们就是没有母校的人了...你说,我要是再有钱一些,是不是就能拦住他们了?”
“今年带的5个学生,两个五道口一个未名湖,还行吧?要是换了你,是不是就全部都上了啊?”
“上个星期班级聚会,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带孩子的带孩子,外地的外地,还是有人会提起你啊,你看,不单我放不下你吧...”
“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但凡多努力点,我们的孩子都该上小学了吧...”
......
细细碎碎的说了很多事情,每到唐蕊的忌日,宋烨总是要来陪她说说话。
埋下唐蕊骨灰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安置房小区,宋烨这几年都是回到安海一中的这棵榕树底下来。
这里,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的地方...
每年给自己一天没有顾忌尽情颓丧的时间,过了这一天,他依然是其他人眼里的全能名师,安海教培界的成功人士宋烨。
翻出围墙的时候摔了一下,宋烨踉跄的回到车上径直开到了1985。
1985是静吧,仅剩不多的几个朋友在这等着陪他醉上一场。
进门的时候乐邦承泽志明他们已经摆好了酒,宋烨脸上尚未消褪的红肿青紫,让他们很是好奇诧异了一番。
乐邦端着酒杯过来,拍了拍宋烨的肩膀,“欣悦走了?”
“嗯,昨天下午,没挂念了。”
“也好,你本来说10年,现在都16年了,该过的就过吧。”
“你也别说我了,喝吧!”宋烨把他手里的酒拿过来仰起脖子一口闷掉。
一年只喝一次酒,久违的花果香味盖住了它的浓烈,胸腹里一股热流翻腾上涌,肆意纵横。
柜台上老旧的座钟,指针摆动的时候会发出嗒嗒的声响,桌上的酒一瓶一瓶倒空。
可能是上头了,宋烨很难受,面色猩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意识渐渐模糊,宋烨直挺挺倒在地上。
“宋烨,你这挂的也太快了吧?!”
“不对!宋烨在抽搐!”
“靠!休克了!快送医院!”
身旁一片嘈杂,宋烨的感知微弱,最后模糊的意识里,隐约听到几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