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饮过酒,不过可以试试,督主进来坐”,江昭从他手里接过酒,又取了两只杯子倒上,“督主好聪明,我从小就只吃芝麻馅的月饼。”
“那便好”,汪如晦轻轻抿了一口江昭倒的酒,“从明儿起,谭决明会开始教你医术。
“好啊,终于可以学医术了。”江昭看起来很高兴。
“要学的东西又变多了还这样开心?”
“技多不压身嘛,更何况医术多有用啊。”
“嗯,说得对。”
“督主……我什么时候可以出西厂大门啊,整天闷在这里好像蹲诏狱喏”,江昭眼巴巴地望着汪如晦,又眨了眨眼,整张小脸皱在一起,看着好可怜。
她长得太过招人,又是个已经死了的人,这半年只今天偷偷翻出西厂院墙,还被抓个正着。
“嗯,我正要说此事,你也该开始学刺客的东西了,等你学会易容,就可以找纪振邦陪你出去,我看他挺闲的。“最后四个字有些咬牙切齿。
纪振邦又说错话得罪督主了?“谢过督主,我会好好学的”。
“是我疏忽,忘记后院孤单”,汪如晦语气竟然真的含有歉意,听得她发愣。
江昭轻轻摇头,“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我从小就喜静的。”一个人呆着也让我觉得安全,江昭没说出后半句,从小过得战战兢兢,发自内心多疑不安。
“倒是督主你,你这么说,你会觉得孤单无趣吗”。
“不会啊,他们都怕本督,这不是很好吗。”自嘲意味浓重,汪如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和她说这些。
“我不怕”,江昭趴在桌子上仰头对他笑得调皮。
“是吗?”汪如晦竟然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就好。”
才饮过两杯,江昭脸就已红了,“那督主可还有什么亲人吗”,问完又觉得自己傻,有亲人自然去陪亲人,怎会在这与她闲扯。
汪如晦又倒了一杯,“有,还挺多的。”
他竟然笑了,江昭这才发现他笑起来眼下坠弯月,动人心弦,“那督主为何……”
江昭敏锐地止住话头,她觉得汪如晦此时脸上笼罩一层深埋的悲凉,江昭摇摇头,这种悲凉不该属于他,他是汪如晦,邺京人的噩梦,痛苦该与他绝缘。
“督主带来的酒不错,虽然我于此道并无造诣,但还是能尝得出这酒很不错呢。”江昭拿起一块月饼,慢慢地吃起来。
“就知道你识货。”汪如晦继续笑得她如沐春风让她怀疑刚才种种都是错觉。
“咦,不知你生辰哪天?我是否错过你长到十七岁?”
“就是今天哦,我是中秋生的。”说着她嗤嗤的笑了,显然酒量不佳已是半醉。
“现在才知,是我疏忽,礼物以后补上。”但汪如晦酒量应当很好,他眼神清醒没有半分醉意。
江昭摇摇头,“不用哦,督主已给过我很多,我尚且无以为报,更何况我现在没什么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