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乔，我二十年前就跟你爸一起做生意，风里来雨里去，吃尽了苦头。97年经济危机，我对他不离不弃，砸窝卖铁跟他一起拼，对兄弟比老婆还贴心。现在霍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的。”秦华沉下脸质问，“你该不会怀疑我搞鬼吧？”

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摆明立场，一个个表现出来对霍家忠心耿耿的样子，就差举手起誓了。

霍垣乔这才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

“秦叔，您说重了！我怎么不相信您呢？在坐的各位不要误会，我只是带她来见见世面，不是来指认凶手！”

大家一愣，尴尬地笑了笑。

顾岚看得出这帮人都怕霍垣乔，不明白为什么。就算他越厉害也只是个后生晚辈，他们几个谁不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何必这么紧张，除非是做贼心虚，或者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这酒再也喝不下去了。

大家找了个借口，这个说公司还有事，那个说出去应酬，纷纷离开了包厢，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岚觉得耳根子清静了许多，暗吁了口气，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串像水珠跳动的钢琴声。

霍垣乔拨开手机屏目接听，不知听了什么厌恶的话，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喝一声，“够了！”

扬手将机子砸在墙上，“啪！”地声，碎得四分五裂。

顾岚吓得手一抖，差点将酒荡了出来。她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喝酒，嘴唇还没碰到杯口就被他夺走了。

“别喝了，阿哲被我打发回去了，待会你开车。”

“我？好啊！”顾岚心头一阵窃喜，这家伙不知怎么回事，不再监视她，还送她逃跑的交通工具，真是老天开眼。

霍垣乔像看穿了她似的，冷不防冒出一句：“车上有最新的卫星导航定位系统，不管开到哪里都能查出来，别乱跑！”

顾岚瞬间蔫了。

霍垣乔坐在柜台前，随手拎出瓶威士忌拧开，一杯接着一杯倒满，默默喝光。

顾岚没事做，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

一开始，她觉得他酒量不错，一饮而尽的动作帅气豪迈，透出一种雄性特有阳刚之气，特别招人心动。渐渐地，她觉得那么贵的酒当茶喝简直是太浪费了。再后来，她有点担心：他这么喝下去会不会死？

正午，太阳当空。

两个服务生将喝得醉熏熏的霍垣乔扶上车，放在后座。

顾岚坐上驾驶座调出车载导航，看了很久才发动车子，她从来开过这么好的车，紧张得手心冒汗。

这一路上，她神经高度绷紧，目视前方。后座隐隐传来男人的喃喃碎语，听不大清楚。

到了别墅门口，顾岚打开后座，故意先不把他弄下车，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等了很久，什么也没听见。她觉得自己好无聊，刚想放弃。忽然，霍垣乔碎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