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彦低哑的声音透出几分不耐，“要打就打，少说那些废话。”

“你踏马得跟谁狂呢？！”黄毛愤怒地挥下一拳。

南彦迅速偏头避开，抓住了黄毛那来不及往回收，以至于生生打在墙上，正抽痛不已的手。

而后，在黄毛惊怒交加的目光中。

少年微微勾唇，将对方的手指一根接一根地掰断。

“啊！！！”

黄毛的五指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剧烈的痛意让他颤着手，几乎要晕厥过去。

“老大！”混混们一拥而上。

南彦敛了笑意，像丢垃圾般踹开黄毛。

回转身时，一拳招呼在了混混甲的颧骨上。

一场混战彻底拉开。

虽然南彦经常打架，但到底没正经练过，凭的只是股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狠劲儿。

现在双拳难敌四手，尤其他们还拿着武器，南彦逐渐有些应接不暇，体力也大幅损耗下去。

身上很快就挨了几记闷棍，血液已经从他的白衬衣里浸出。

可他却仿若不知疼痛，犹如叼住猎物绝不松口的狼崽子般，趁机将黄毛扑倒按在地上，握拳狠狠砸了下去。

只不过几息，黄毛的脸就面目全非，连牙齿也掉落了几颗。

周围的混混见老大挨打，当即围了上来，对着南彦拳打脚踢。

但不管他们怎么做，南彦都死死不松手，甚至还加重了揍黄毛的力道。

鲜血飞溅，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夜幕深沉，南彦那张瓷白如玉的面容上，也浸染上了几滴血。

他眼里混沌一片，犹如望不见底的深渊，只有手中堪称血腥残暴的动作，仍在一下接着一下，近乎机械式地进行着。

死吧......都去死吧......

死在这条连月光都不肯照进来的肮脏巷子。

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又暗又脏。

就在这时，警笛声突然响起：“呜哇呜啊——”

几人的后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少女。

她乖巧地站在不远处，清透纯澈如小鹿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南彦的身上。

而后，她又看向众人，声音轻软：

“我看那边有警察来了，好像是来抓你们的，你们不躲躲吗？”

几个混混瞬时慌了，他们想带着黄毛一起跑，可是却拉不开南彦。

少年就像魔怔了一般，仿佛不扼死身下的人决不罢休。

混混们一看这样，只能自己先跑路了。

鹿茶关了手机屏幕，页面停留在播放警铃声。

她刚才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同学，你不跑嘛？”

南彦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手依旧死死扼在黄毛的脖子上。

鹿茶发现黄毛两眼上翻，面容发紫，快要彻底窒息过去，而南彦的状态也不对劲。

她目光扫了一圈，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干净利索地砸在了少年的后脑勺。

砰！

南彦动作一顿，迟缓地转过了头。

少女笑容明媚，洁白的裙子仿若天边的一抹轻云，同他沾满脏污的破烂衬衫，是天与地之间，难以逾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