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大伯娶了大伯母，大伯母更是精明得很。

刚结婚时就明里暗里分走了好多家产，包括奶奶的金首饰，到第二年我爸结婚时就只有一个银簪子了。

大伯的婚房还是我奶奶出钱盖的，虽然只是个农村普遍可见的土房子，但位置很好，房子也很大。

第二年我爸领着我妈回家了，奶奶看不上我妈，说她小家子气，就给了点儿小钱让他们自己去盖房子。

那时候村里刚时兴盖楼房，我爸平时除了吃饭都没什么花销，打工挣的钱全攒下来了。

为了给我妈一个更好的家，他把钱全拿出来盖了一座二层小楼房，我也就是在那个充满爱的房子里出生的。

有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个扫把星，都是因为我，家也没了。

奶奶知道我妈生了个女儿后，看都没来看一眼，期间大伯母还领着她儿子天天来家里转。

「你说怎么就生了个赔钱货呢？我要是你都没脸住这么好的房子。」

说得多了，有人就听进去了。

奶奶说大伯一家住的地方太湿了，堂哥身上老是过敏，想跟我们家换一下，住到楼房的二楼来。

我爸妈当然是不同意了，谁知道奶奶开始撒泼，指责爸爸没有良心，拿着个女儿当宝，是不是要让老陈家断了香火？

当时头胎生了儿子的就不能再生了，只有生了女儿的，才有机会生二胎。

我爸跟奶奶保证下一胎一定是儿子，这才暂时劝住了奶奶，也保住了我们的家。

谁知道我妈二胎莫名其妙地流产了，之后怎么做也再怀不上。

大伯母没法生了，堂哥就是家里的独苗。

在传宗接代面前，所有人都要让步，于是大伯一家欢天喜地地搬进了我家。

寺庙修在半山上，大伯从早上天不亮一直跪行到月亮出来，才见到菩萨的神像。

到寺庙了还得烧香念经，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又亮了。

大伯脑门、膝盖青到发紫，还渗着血，根本走不了一步，最后是大伯母找人帮忙抬回来的。

04

托大伯的福，从那之后我的肚子一直很稳定，没出什么大问题。

肚子越来越大，我才觉出怀孕的辛苦来，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睡觉也只是眯一会儿，就被肚子里的孩子闹醒了。

又到了产检的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奶奶和大伯母陪我去了。

孩子看起来很好，奶奶和大伯母都紧盯着B超图看，我躺在病床上，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起来了。

走过去我听到她们两在讨论孩子的性别，单看图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奶奶就去问人家医生。

不过医院规定不能透露孩子的性别，医生好言好语地劝他们，奶奶却从兜里摸出了个红包，强行塞到医生手里。

这可吓坏了医生，我叫了两个路过的护士，才把奶奶攥着医生白大褂的手拉开。

回去的路上奶奶还在咒骂那个医生，自己路都走不太稳，手里还指指点点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