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物理的,一首对薛定谔的猫念念不忘。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忘了问宋涟楹是什么专业的了。
只能轻叹一口气,“下次再说吧,总会知道的。”
那边制作标本的欢乐传到我的耳朵里,不知怎地,今天尤其的刺耳。
反正也读不下去了,我烦躁地把书卷了卷塞进包里,不禁又恨恨地挠了自己几下,“段梦回啊段梦回,怎么家里就没把你养成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比较现在这个性格,我倒真的想嚣张跋扈一点。
“梦回,正巧你不看书了,赶紧过来跟我们一起把标本搞完!”
宋涟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跑。
我被他拉的踉踉跄跄,话都没说出来憋的脸通红。
抛去兔子的小插曲,宋涟楹似乎一首都是笑模样,好似天生一张笑脸。
说到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早就己经洗干净了,露出来一张毫无瑕疵的面容。
是我见过的顶好看的人儿了。
“这几个,你来!”
我愣神的几秒钟,手里就己经塞满了不常见的蘑菇和树叶子。
抬头看了看,正巧又碰到宋涟楹鼓励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亲手制作,虽然己经看着同学们做了很久但仍旧不免紧张,尤其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真恨不得赶紧撒手躲起来。
可是,宋涟楹的眼神阻止了我。
我不想让他失望。
于是开始回想着以往操作的步骤,一点一点把这些材料夹起来。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了,标本也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只不过这些新鲜的标本还得放几天才能干,这几天还免不了要像照顾小孩子似的悉心照料一番。
“你没在临大上学吗?”宋涟楹问我。
大概是看我一副跟谁都不熟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
父亲不允许我出来上学,说兵荒马乱的在家待着最安全。我是偷跑出来的,拿了一些银钱从后门逃。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一面说着让我别走一面又给我打着掩护。
可是我刚到长沙,岳麓山下都还没走个遍,就又接到了通知要转移昆明。
“我入学半个月就开始准备转移了,本来我就慢热……”
“所以还没等热起来就都分开了是嘛!”宋涟楹打断了我的话。
随即又一脸不在乎搂着我的肩膀,“没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宋涟楹的兄弟!缘分让我成为你第一个朋友,你说是不是梦回?就凭那句文化不死国家永存,咱们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凭着辛弃疾的关系……”
我正期待着从他那天马行空的脑袋瓜里又能蹦出什么有意思的说法,就听他继续说道。
“咱也是扯不断理还乱啊!李清照也是诚不欺我!”
我忍不住笑着点点头,宋涟楹果然不负我所望。
“涟楹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文学?”如果要是文学的话,我还真得给他的‘活学活用’竖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