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阳从桌面掉到地面，与一地的碎片跟空瓶子为伍，卷曲地抱着膝盖，低喃着：“顾曼……你这个坏女人，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你都会原谅我的，你说过……”

阿哲走了进来，就听见他像个搁浅即将死亡的鱼，正在急切地寻求水源，可怜又无助。

但想到他以往对顾曼做的种种，阿哲摇了摇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少夫人也是个狠人，平时那么乖巧的一个可人儿，怎就掀竿而起，还把少爷给伤成这样。”

路简阳连着消失了好几天，顾曼有些不习惯，但也落得一身松，至少不会每晚都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厨房婆子送来饭菜，才掀开盖子，铺面而来的气味令她感到恶心，下意识地拿帕子捂住口鼻。

那婆子看了她一眼，疑惑道：“顾小姐可是觉得恶心想吐？”

顾曼点头，松开了掩住口鼻的帕子。

婆子又道：“婆子我多嘴一句，顾小姐还是去看看大夫吧，虽然舞厅的小姐都会有避子药吃，但总会有漏网之鱼。”

一番话，将顾曼的心捣鼓得不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次日，傅平照常来请她出去吃饭，顾曼将手伸到他面前。

傅平挑了挑眉：“这是做什么？”

顾曼说：“麻烦傅医生帮我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喜脉。”

傅平看着她说：“你是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

傅平原先是个中医，后来才转而学的西医，把脉虽然生疏了许多，但底子还在。

他掐住顾曼的手腕，仔细凝神，片刻道：“你怀孕了。”

顾曼冷笑，收回手：“果然呢。”

傅平却眉头紧蹙：“你打算怎么办？”

顾曼思绪有些飘忽，她看着远方，叹息道：“吃了避子药还能存活下来的孩子，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傅平倏地站起来，神情激动：“你要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