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城手指探入她的里衣，音色愈发冷了：“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轻则以手，重则狎具剑柄，夫人选一个？”

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

赫晚妤身形猛地一颤，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眼底泄出恐惧之意。

他竟真的带了狎具？！

“千岁，妾知错了！”

她眼尾发红，眸中闪烁泪花。

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林鹤城眸中一刺，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

“胆小如鼠。”

林鹤城起身离开。

赫晚妤惊魂未定怔在床上。

之后一段日子。

林鹤城待她极其冷淡，赫晚妤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

直到中秋前夕。

林鹤城向她递来帖子：“明日带你去惜星阁。”

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

往年赫水瑶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

而无人知晓，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皆出自林鹤城手笔。

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但赫晚妤到底没敢多问，只应了下来。

中秋这天。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惜星阁的热闹更胜一筹。

“竞卖会何时开场？”

“今年不知有无人压过赫小姐拔得头筹啊……”

赫晚妤跟着林鹤城来到惜星阁二层，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辈。

屋子正中央，赫水瑶被簇拥着提笔。

见到赫晚妤，她眸光一闪，遂放下笔上前挽住赫晚妤的手：“莫要说笑了，晚妤可不敢在姐姐面前卖弄才华，姐夫，不如让姐姐作画，晚妤题字可好？”

赫晚妤自小便被关在偏院，能吃饱穿暖已是奢求，遑论琴棋书画？

赫水瑶这般，分明是想故意让她难堪。

赫晚妤抬眼看了下林鹤城。

林鹤城却视线却只落在赫水瑶身上，丝毫未顾忌她，直接应下：“既是如此，夫人你便同晚妤一起吧。”

“……是，夫君。”

赫晚妤心口发闷，还是起身执笔。

赫水瑶眼带轻蔑，只等赫晚妤的拙劣画技遭人嘲笑，到时她再题字作对比。

这样，赫晚妤上次在茶楼堵她的这口气才算是出了！

然而随着赫晚妤手底画笔移动，赫水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赫晚妤笔下，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白雾环绕。

画中那双纯真透亮的鹿眸撼动人心，更称点睛妙笔。

“千岁夫人果真妙手丹青，这鹿惟妙惟肖！”

“有吴道当风之意，徐翁风流之雅啊……”

……

夸赞声翩然入耳。

赫晚妤表面淡然笑着，心里却刺痛不已。

依照此时，她确实不该会作画，这些都是前世林鹤城手把手，一笔一画教她的。

他也曾那般对她好，可笑里面竟然没有半分真心！

前世种种原本已下定决心割舍，却因一幅画莫名涌来酸楚。

林鹤城掩住眼底诧异，低声对赫晚妤道：“你倒不是那么不学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