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贝子，每次都是发现你最勤奋，怎么，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冉雄飞故意捋了一下贝子高束干练的秀发。

“一边去，别来烦我。”贝子狠狠一把甩开她肩上的手，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是两幅透视的黑白底片。

“我们仔细查了枪手隐藏射击的地点，除了看到两处放置枪托的轻微痕迹，还有收集到一丁点的烟灰，什么都没留下，这家伙可真是老手。”历煜对总队傅斯说。

总结报告里，指纹没有，发丝没有，汗液没有，脚印模糊，连身上的皮屑都找不到，上万个电话号码排除，没有可疑号码。

“那烟灰调查出来了吗？”副队高璟问。

“嗯，烟灰里含有各种草叶的成分认出是弗特牌的香烟，二十五块钱一包。这种香烟在整个城市里都有卖，大中小超市九百六十五家，烟摊三千多处。完全调查的话，这要人发疯不可。”

整个办公司里只有总队傅斯一声不吭，脸色凝重眉头紧蹙。

“我研究过作案现场射击残留物，从枪管末端逸出的气团中所夹带的火药颗粒和金属粉末证实凶手的枪支配套是整套的，而且是进口枪支。你看看，这是射击残留物成分，弹头和枪管摩擦后未燃烧的含有亚硝酸基火药颗粒的照片。”副队高璟把一份资料递给总队傅斯，“我们打算想从黑市枪支市场排查，但是这个很难。”

傅斯接过文件，大概扫视了一眼，便将文件丢在了桌面上。

“继续取证！”他情绪有些不好，转身走出了门外。

冉雄飞朝几名同事耸耸肩，两手一摊，摇了摇头。今天的这个案子，恐怕又要搞砸了。

这个月五件命案，全部为黄昏时分发生。警队获得的线索屈指可数，而且布下大量的眼线还是捉襟见肘，这么长时间没破案，谁都沉不住气。

“你说，这个枪手为什么总是在傍晚时分作案？”历煜看着窗外璀璨的霓虹灯随便说了一句。

“黄昏时段正值华灯初上，光线暗淡，人群逐渐进入夜生活糜烂的节奏里，受害者防备心理降低，也正是适合杀手作案后容易潜逃的最佳条件。”冉雄飞说。

“贝子，你怎么想的？”副队高璟站到贝子身后，低头不经意看到贝子领口下的缝隙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让我说的话，我想，他是个忧伤的杀手。”贝子电脑屏幕前停下了手指，答了一句。

“忧伤的杀手？呵呵，听起来这么罗曼蒂克，现实和童话混淆来推理未免太滑稽了，你要知道，杀手是没有感情的。”冉雄飞说。

“也许，他有什么痛苦的曾经吧。”贝子依托自己的第六感说，“一个做事有规律的人，那不应该是职业杀手有的特征，这是大忌，最容易留下破绽，他之所以故意黄昏时分作案，我猜测，他是个感性的人，他在某点上的原则性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