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阳光正好,虽然我盖了盖头,但是在进院子的时候,我在盖头被吹起的瞬间,看到了一个俊逸的男子走过。
我回头,那是我见过的最俊俏的男子,“杜姨娘,快走吧,别误了时辰,再说了,翟少爷也是你能随便瞧的?”
“哦,好。”
进了翟老爷房门,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袭来,有些呛鼻。
“盖头就自己揭了吧,等下该喂老爷喝药了。”
说话的是服侍老爷的妈子。
说着,一碗褐色难闻的汤药塞到我的手上。
“这是什么药?”
“这是治疗老爷顽疾的珍贵汤药,可别打翻了,仔细着点!”老妈子边出门边不耐烦的说道。
我随着爹爹杂耍多年,家里跌打损伤的药都是我采的,也跟着药房先生学了不少,这个药味儿有些不对劲。
到了半夜,我被允许回到自己的厢房睡觉。
翟老爷每天病恹恹地躺着,而翟府上下都特别苛待我,欺负我新来的。
我没有自己的院子,只能住到偏僻的厢房,那个地方住的是一些不受待见的女人。
翟总管看我新来无势,对我没有一点尊重,我的月例银子也被克扣了一大半。
好在也比我杂耍卖艺强,至少在翟府我能有一日三餐。
“杜姨娘,门口有人找。”梅花翻着白眼对我说。
梅花是我的丫鬟,说是照顾,实际上日常起居都是我自行处理。
“好,谢谢。”
我住的院子离翟府偏门很近,打开门,来的是我爹。
“烟儿啊,最近怎么样,进了大户人家,可不能忘了爹娘啊!”
“爹,我这才进翟府门,还没领到月例银子,这有几块糕点,你先带回去和娘一起吃。”
我爹的脸瞬间垮了,“真是没用的东西,都进大户人家的门了,还捞不着好处,尽拿这些不顶事的!”
“爹,翟府当时不是给了三十两吗,怎么这么快就……”
“三十两,三十两哪够,杂耍一天能挣几个钱你不知道吗?家里那么多人吃饭,三十两能管几天?下月我再来!”
(二)
“杜姨娘,这是你的午膳。”梅花端着清淡的饭菜,重重的搁在桌上。
“之前不是还有一个荤菜,现在怎么……”
“杜姨娘,你新来的不知道,我们翟府看着家大业大,但实际上养着这么多人,这开支也得省着点来。”梅花微笑着。
可转身又嘀咕起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卖艺的能有口白米饭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她在撒谎,我昨天还看到她们拿着烧鸡大快朵颐。
我的吃食和穿衣都被克扣,但好在翟老爷的卧房里会备一些轻软的糕点,有时候我饿极了也会偷吃一些。
这天,我按照惯例去服侍翟老爷。汤药太烫,我一时不小心就把汤药洒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碗都拿不住,害得我还得再煎一副!”说话的是个二等丫鬟,名叫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