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选没课的时候来?”林子光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哦。”沈星澜呆呆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干嘛生气啊？”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有时候挺机灵的，有时候又笨得要死。”

林子光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无奈里面暗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宠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星澜脑子里突然变得灵光起来，“我可以正式开始追求你了？”

“咳，”林子光忍不住呛了一下，“我没有这么说……”

“可你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沈星澜小声嘟囔，看到对方的眉头仿佛又要皱了起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吧，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嗯。”这次倒是很痛快。

“那……”沈星澜把手机递了过去，“做朋友的第一步，交换手机号码。”

林子光有片刻的犹豫，这个手机号除了用来联系打工的事，就只给过母亲和秦叔叔。不过看到沈星澜带着希望的眼光，他还是接了过来，输入自己的号码。“那个，我平时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接电话。”

“没关系，我有事喜欢当面说，很少打电话的。”沈星澜立刻明白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

相较于对方的善解人意，林子光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如果……有事的话，还是可以打的。”

“噗～”沈星澜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那我‘有事’就打给你。”

她刻意加重了“有事”这两个字的读音，发现对方的耳根似乎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这点迷人的颜色使他平时让沈星澜望而却步的冷峻的眉眼变成了纸老虎。这个人，虽然总是不苟言笑，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二十出头，没有恋爱经历的大男孩。这个发现让沈星澜整个人欢呼雀跃起来，要不是因为现在仍站在寂静冷清的血液科病房走廊，她估计会高歌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

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林子光觉得胸口有个地方热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好像一个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了很久的旅人，被冻得麻木僵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这种寒冷。这时突然有人送上了一碗热气腾腾地汤。他犹豫着抿了一小口，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渴望这份久违的温暖。这个发现让他几乎想上前一步，摸摸沈星澜的头发，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克制和谨慎的性格到底让他没有这么做。

“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林子光对她说过最温柔的一句话。

“好，明天下午我都没课。你……”沈星澜试探着问。

“我明天一整天都没时间过来。上午上完课要去两个家教，晚上咖啡厅值班。”